&ep;&ep;还有一件好事: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他又接到帕特·拉尼根的电话。拉尼根说,从图斯那里弄到的优盘不啻一枚炸弹,里面有纽约警察局长久以来苦苦寻找的信息,包括姓名、彼此关系等。
&ep;&ep;格雷斯问对方是否愿意帮个忙,给他的上司助理警察局长皮威发封电子邮件,代表纽约警方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ep;&ep;“没问题,朋友,马上就发!”拉尼根爽快答应。
&ep;&ep;最后,在闹铃响起之前他睡了一小时,没有做梦。
&ep;&ep;克莉奥还在沉睡,但他完全醒了。他悄悄走进诺亚的房间,坐在小床旁边的摇椅上,克莉奥喂儿子吃饭时就坐在那里。他想着天明之后的事,还有连续几周甚至几个月的文书工作。他会尽其所能,成功完成对克里斯普、乔迪和图斯的起诉。除此之外,还有之前即将开庭的几个案子。他沮丧地想,这得需要伏案疾书好几个月,之后才能再全力以赴侦破新的凶杀案。
&ep;&ep;他回到卧室,刷了牙,换上慢跑装备,走下楼,牵着汉弗莱走进清晨的蒙蒙细雨中。天还没亮。
&ep;&ep;锻炼完毕后他冲了澡,时间过去了45分钟。他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到厨房为克莉奥沏茶,顺便喂喂狗。他走进厨房,打开灯,和往常一样说了声:“早上好,马龙!”
&ep;&ep;他感觉不对劲,疾步冲到鱼缸前。
&ep;&ep;“哦,不!”他的心一沉,金鱼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地漂浮着,“马龙!马龙!”
&ep;&ep;他把手伸进冰冷的水里,将鱼捧了出来,“马龙,嘿,老伙计,嘿!”
&ep;&ep;水从他的手掌慢慢流走,小鱼还是躺在那里,眼睛呆滞,一动不动。
&ep;&ep;“伙计!”他的心在叹息,“嘿,伙计?”他向它吹气,但没有任何反应,“嘿,动一动啊!”
&ep;&ep;他轻轻把它放回水中,“来,伙计,去游泳吧!游呀!”
&ep;&ep;他的手机响了。
&ep;&ep;“罗伊·格雷斯。”他接了电话。
&ep;&ep;是马塞尔·库伦打来的,声音很阴郁,“罗伊,很抱歉这么早打电话给你。”
&ep;&ep;“不,没关系,我已经起来了。”
&ep;&ep;“我想我应该把这个消息及时告诉你。我刚接到医院的电话,今天凌晨4点左右桑迪被发现在病房死亡。”
&ep;&ep;“死了?”
&ep;&ep;罗伊·格雷斯感到脚下的地板在下沉,又好像正乘坐下行的电梯。“死了?”他重复道。
&ep;&ep;“很抱歉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
&ep;&ep;“怎么——我是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ep;&ep;德国警官犹豫着说:“如果这个信息让你痛苦,我很抱歉。是一名护士发现的。我刚到医院去看了看。她在灯具上搭上绳子,上吊自杀了。”
&ep;&ep;“天哪。”他说。
&ep;&ep;地板还在下沉,整个厨房似乎也在晃动。他一只手紧紧扶住橡木长条餐桌,不让自己倒下去。“天哪,马塞尔,太可怕了。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ep;&ep;“罗伊,我还有消息要告诉你。桑迪的儿子叫布鲁诺,是吗?”
&ep;&ep;“布鲁诺。是的,是布鲁诺。”他茫然地说。
&ep;&ep;“桑迪在床头柜里留下一封信。信是密封好的,但信封上写着‘仅在我死后拆开’。”
&ep;&ep;格雷斯没有说话。马塞尔继续说道:“我刚把它打开。里面是一份关于布鲁诺dna的实验室报告,根据他、你和桑迪三人的dna样本,证实你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还有一封写给你的信,上面是她的笔迹。你想让我读给你听吗?或者我扫描一下,发到你的私人邮箱?”
&ep;&ep;他听见诺亚在楼上哭。“好,”他说,“请扫描后发邮件给我。上午晚些时候我再打电话给你。”
&ep;&ep;“几分钟后你就会收到。”
&ep;&ep;格雷斯在餐桌旁坐下,阴郁地盯着鱼缸,希望马龙能突然动起来。但是没有奇迹。他看了看手机,等着。过了一会儿,库伦的电子邮件发过来了。
&ep;&ep;他打开附件,看见桑迪熟悉的字迹,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整齐,但仍然清晰可辨,很明显是她的笔迹。
&ep;&ep;最亲爱的罗伊:
&ep;&ep;如果你正在读这封信,你会知道我已经走了。去哪里了呢,啊?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不是吗?那些漫长的讨论,我们是否遁入无边黑夜,被人遗忘,或者其他。我想我现在就会知道了——或者永远不会。
&ep;&ep;你上次来看我,我知道你想寻找答案,在这封信里我将尽最大努力回答你。我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这是肯定的,但一切我都不怪你,我也不希望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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