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御祁二十年,秋。
&ep;&ep;侯府床榻上的慕清音脑海中浮现前世的一切,从床榻上惊坐了起来。
&ep;&ep;上天垂怜,她居然重生了。
&ep;&ep;且重生在她刚及笄后,一切还来得及,这一世定要前世害他之人血债血偿。
&ep;&ep;前世正是今天,由于上门求亲的人众多,她那便宜父亲便美其名曰为她择婿。
&ep;&ep;可她记得到当日求亲之人踏破门槛之际,门口便停着一辆白色马车。
&ep;&ep;而至始至终,她也未见有人从马车上下来过,可那辆马车却是在她定下亲事之后,那辆马车才离去。
&ep;&ep;这一世,她定要瞧瞧这马车上的人是谁。
&ep;&ep;想着,慕清音就连忙唤来悦兮给她拿来一条红色羽衣纱裙直接换上,还画了一个淡淡的妆,随后便夺门而出。
&ep;&ep;可慕清音刚到那辆马车跟前,侍卫就伸出剑拦住了她。
&ep;&ep;“姑娘留步!”侍卫出言警告。
&ep;&ep;慕清音抓住侍卫的剑鞘,冷冷出声。
&ep;&ep;“让开!”
&ep;&ep;说完,还能没等侍卫反应过来,就直接甩开他们的剑鞘,窜进了马车里。
&ep;&ep;刚落脚,慕清音便瞧见马车中间的主座上坐着一个男人。
&ep;&ep;幕清音压下了心底的诧异,面色淡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ep;&ep;男人身穿一袭白衣,眉目如画,鼻梁高挺,配上那勾人的红唇,说好听点那叫谪仙下凡,说不好听点,那简直是活脱脱的妖孽。
&ep;&ep;还没等慕清音说话,对方便闭着眼睛抢先开了口。
&ep;&ep;“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放肆!”
&ep;&ep;慕清音像是没听见似的,用手指划过那男人脸庞。
&ep;&ep;“不放肆,怎能见着公子你呢……”
&ep;&ep;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伸手推开了她覆没他脸颊的手,声音骤冷。
&ep;&ep;“大言不惭,你可知我是何人?”
&ep;&ep;慕清音此刻心中如雷战鼓,但明面上仍把玩着男人的发丝,唇角微勾。
&ep;&ep;“公子是何人重要么,不过世人都爱美人,本姑娘看上你了!”
&ep;&ep;就在这时,男人伸出手捏住了慕清音的手,声音更像淬了毒。
&ep;&ep;“没有想到清音小姐竟如此放浪形骸,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呀!”
&ep;&ep;话落,甩手将慕清音扔到了马车的正中央。
&ep;&ep;慕清音并没有因此恼羞成怒,反正前世已经死过一次了,破罐子破摔呗。
&ep;&ep;“承蒙王爷夸奖!”
&ep;&ep;话落,见那男人尚未开口,便打量起了男人。
&ep;&ep;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那是怎样一双手呀,表皮干皱,形容枯槁,淤血乌黑到了手关节处。
&ep;&ep;随即她的心中有了答案。
&ep;&ep;整个御祁谁人不知摄政王苏澜昇身中剧毒,双腿瘫痪,双手如干尸般骇人,所以这人除了摄政王苏澜昇,还能有谁。
&ep;&ep;见慕清音不说话,还直勾勾地盯着他,苏澜昇的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
&ep;&ep;“你当真是不怕死?”
&ep;&ep;慕清音扶着车壁站了起来,直接坐到了苏澜昇旁边,语出惊人。
&ep;&ep;“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若是能死在翩若谪仙的摄政王手上,也死而无憾了。”
&ep;&ep;苏澜昇猛然扯掉了慕清音的面纱,眼神微眯。
&ep;&ep;“你竟是知晓本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