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瑾的汗毛微微一竖,猛地瞪向面前的男人,“你派人监视我?”
如果照他所说,他只是奉老爷子的命令来接她的,他理应不知道她今天做了什么!
他知道她方才在给人治病,只能说明,他一直在派人监视她!
韩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只道:“我倒是不知道,傅娘子还会医术,更不知道,傅娘子竟然与我表弟还有牵扯。”
“别说得这么难听,在今天之前,我可不认识你表弟。”
傅时瑾此时心情不怎么美好,语气有些冲地道:“我只是看一个可怜无助的娘子被你们王家的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于心不忍罢了。”
韩临点了点头,道:“于心不忍,所以傅娘子提出要十两银子的报酬来替那黄娘子治玻”
傅时瑾:“……”
先前怎么没有发现,这男人这、么、恶、劣!
派人监视她便算了,毕竟她确实是性情大变,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觉得情况有异,何况是他这么一个在沙场征伐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将军!
但他监视便监视,拿她做过的事情调侃她是怎么回事!
傅时瑾狠狠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是啊,毕竟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还得为我自己以后的生活做打算,比不上韩大郎天生富贵,从来都不用为银钱的事情烦恼。”
韩临微微一愣,看着面前女子那双漂亮灵动的杏眸中仿佛要喷薄而出的火气,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似乎生气了。
为何生气,他说的莫非不是事实?
韩临有想过她被他乍然揭穿这件事时的反应,可能会惊慌,可能会无措,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生气。
傅时瑾说完,只觉得心里的一口气还没咽下,又道:“还有,韩大郎要派人监视我,便请便,反正我没有能力反抗韩大郎,而且我行得正坐得端,才不怕任何人监视。
只是,还希望韩大郎能稍微恪守一下君子守则,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韩临还没想清楚她为什么生气,便又被她怼了一句过来,不禁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
“韩大郎还在装傻?”
若不是尚存的理智告诉傅时瑾,这男人不宜得罪,得拉拢,她可能直接一个白眼就翻过去了,“韩大郎连我要十两银子做报酬的事情都知道,不会不知道我在替黄娘子诊治之前,都去做了什么吧?”
韩临一愣,脑中顿时浮起了暗卫方才禀告给他的事情。
这女子在替人诊治之前,去……定做了抹胸……
便是在千军万马前都面不改色的韩临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情况,一时间沉默在了原地。
自觉扳回一局的傅时瑾这才暗暗扬了扬唇,心情大好地往马车那边走了。
从这里回东市西门,还要走一段路呢,有免费的马车坐,不坐白不坐。
而且,韩临都带着马车到这里来了,她若非要拒绝坐他的马车,回西门坐自己的马车,也未免太多此一举了。
一向是效率派的傅时瑾做不来这种事。
与韩临带来的车夫说了她们的车夫正在西门那边等候,让他派个人通知他一声后,傅时瑾就上了马车。
傅时瑾刚在马车里坐好,便听到外头传来韩临那冷淡得仿佛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傅娘子可知晓,你方才诊治的黄娘子是什么人?”
傅时瑾满心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下意识挺直腰杆,道:“我知道,她是王五郎的心上人,王家容不下她的存在,但我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和王家有这一层关系。
我只知道,她患了病,但没有一个大夫愿意给她治病,而我刚好会治她的箔…”
“那你可知道,她是哪里的人?”不等傅时瑾说完自己的长篇大论,外头的男人便淡淡地打断她的话,道:“王家虽是我母亲的娘家,但王家的事,我不便插手,王五郎与那女子的事情,我更没有兴趣。
但你一个良家女子,不该和那女子走得太***白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傅时瑾微微一愣。
她还以为,韩临是来质问她为什么替黄娘子治病的。
却没想到,他是在担心她的名声。
想起出来前,安总管说,韩临也曾派人与他说,要照拂照拂她,傅时瑾忽地有些后悔。
虽然她很不爽韩临派人监视她没错,虽然韩临这狗男人说话又直又臭没错,但他应该、可能、大抵不是一个坏人。
至少,他跟宁国公府其他人应该是不一样的。
她确实太冲动了,明明想好要跟这男人搞好关系的,怎么被他一激,就有点口不择言了。
傅时瑾顿时软了自己的语气,低声道:“无妨,反正我的名声本来便不太好,我替黄娘子诊治,黄娘子能治好她的病,我也能赚到银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韩临自然一下子就听出马车里那女子的语气似乎软乎了不少,原本那若隐若现的敌意也不见了。
他不太清楚她的语气怎么一下子变了,但不得不说,她这样的语气让他听着比先前舒服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不禁温和了一些,道:“你很缺银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