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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依旧如月,却又非月。

从古至今,明月未曾在夜空被其他光芒所掩盖。

但此时,却又被毫无先兆的遮住锋芒。

此景因何所至?

又有何凡物能够撼动月华?

答案是一个人。

一个和尚。

一个有些特别的和尚。

江湖上不识此人的很少,世俗之人更是对其顶礼膜拜,一时间,神僧的名号在武林甚嚣尘上,人人都对这位无名寺的高僧津津乐道,没有他不会的兵器,没有他不会的诗词,没有他不会的书画,这世上好似便没有他不能通晓之物。

这世上竟有此完人?

有人说他来自倭国,由仙人指点得道于蓬莱,遂来中原传道布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也有人说他来自天竺,精通佛法,已达化境,可感万物之精粹,因而万物皆可感,故此万物皆可晓,坊间众说纷纭,众人对其神迹无不啧啧称奇。

十年前,于嵩山少林寺开坛论道,舌战群僧,无人可出其右,甚至少林寺方丈慧能大师都自叹不如,同年福建莆田寺,诸寺上下百余名僧人,与其文武相比,却溃败如山,无一胜绩,武林中人赞叹其舌灿莲花之时,无不对他的武功细思极恐,须知南北少林之间相距三千五百里,常人即使不眠不休,也难在一年之内往返于其间,即便武林中顶尖的轻功好手也难企及,可这位神僧却在南北少林之上泰然自若,没有丝毫疲态,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五年前,梁帝朱友贞于河中府行宫,召见这位神僧,寻佛论道三天三夜,梁帝深感其佛法通透,解凡尘困苦,犹如醍醐灌顶,后,龙颜大悦,赏金银万两,绸缎十匹,宅院一座,但,这位神僧却婉言谢绝,视财宝若无物,梁帝惊其修为,赞其境界,遂未强求于他,翌日再寻,却已人去楼空,不知其所踪也。

他就是绝僧无尘,一个冠绝世间的不世奇人。

月已西沉。

湖面上,一叶扁舟,那胜似明月之人悄然而至。

盘坐于船头,那人手扶古琴,悠扬的琴声随舟在绵密的夜幕中前行,粼粼的月光好似飞舞的绸缎,托着一人一舟,与天,与水,好似一副流动的山水画,甚是雅人。

薛宇、莫无忧和唐依依三人,循声所至,自然不会错过此人。

薛宇瞧见此人,喜上眉梢,道一句:“他来了。”

身旁,正细心温酒的唐依依先是一怔,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瞳发光,满怀欣喜的看向湖面之上,那人也并没有让她失望,此间的湖面倒映着夜空,星光熠熠,而那人就是这湖面星空之中的明月。

莫无忧闻声,从桌底缓缓爬出,右手拿着酒壶晃荡几下,道一声:“老虾米,你说什么?”,旋即带着稀松睡眼顺着唐依依凝视的方向望去,霎时只听噗通一声,原是莫无忧手中的酒壶掉入了湖中,莫无忧酒醒七分,却并不在乎那酒鬼的命根儿——酒和壶,只是痴痴的看着前方,呢喃道:“难道....难道是神仙下凡了?”

遥望湖心亭,那人带着一丝浅笑,双手合十颂一声佛号,接着放下手中古琴,一个人飘飘自孤舟走至船头,素衣白袜,一尘不染,就连面上的微笑也有出尘之意,正是那江湖上盛传的绝僧无尘。

难怪他叫无尘,当真超凡脱俗、一尘不染!

孤舟自亭外一丈处停歇下来,那绝僧无尘好似夜中鬼魅一般,竟自然离船飘荡了过来,未沾染湖面半分,三息之后,无尘飘落至薛宇的面前,无声无息,接着他诵一声佛号,开口道:“薛檀越,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恩......最近有些不太好。”薛宇依靠在亭柱旁,学着莫无忧将手中的酒壶晃了晃,带着两份醉意回道。

薛宇此举,无尘看在眼里,有些似懂非懂:“阿弥陀佛,薛檀越真爱说笑,小僧观你天庭饱满,面色红润,且呼吸平稳有序,莫不是今夜尚未开怀畅饮,所以不好?”

薛宇含笑,又摇了摇手中酒壶,不置可否。

不过很快,无尘的疑惑便被莫无忧解开。

“他确实不太好。”莫无忧心不在焉的搭了一腔,不知何时,他手中又多出一枚酒壶,酒壶的周身湿漉漉的,好似刚刚从湖里捞起一般,他摇了摇酒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回首便朝着唐依依挤眉弄眼,唐依依会心一笑,接过酒壶,先用桌上蓝边白面的抹布细心擦拭一番,旋即将小炉内的酒瓶取出,一阵淡淡的酒香,霎时游荡四周。

此刻,莫无忧又恢复了酒鬼的模样,痴痴的看着唐依依将温热的美酒倒于壶中,却是没有注意到,唐依依有意无意的瞥向无尘,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柔光。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无尘不经意间迎向了唐依依的目光,那双黑眸明澈透亮,胜似那一眼观底的镜湖,接着,无尘的嘴角扬起一丝浅笑,这一笑,惹得唐依依好似雷击,顿感一阵酥软,险些将手中酒瓶摔落桌上。

侧目,无尘看向莫无忧,双手合十,颌首致礼。

“哦?莫檀越此话何解?”无尘此言一出,莫无忧有些措手不及,他猛然抬头看了眼熟视无睹的薛宇,却没有回答无尘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大师,你认得我?”

无尘道一声佛号,富有深意的看了眼莫无忧,旋即徐徐说道:“九年前,大内皇室珍宝阁翠玉观音,在锦衣卫重重把守下不翼而飞;八年前,少林寺藏经阁达摩祖师亲笔羊皮手稿,在达摩院十六高手的眼皮下消失不见;六年前,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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