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人就坐,介泽为陛下斟了杯白水,白水慢慢升温飘起一股白雾。
&ep;&ep;陛下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介泽。介泽长了一副入世公子相,眉宇间则露出一派淡然无争的和气,给人一种面善可欺的错觉。
&ep;&ep;陛下松了口气,拿起茶盏啜了一口,竟然从白水中喝到了茶香。
&ep;&ep;介泽的确心怀素淡,性喜萧散。这些见客的琐事总是交给主阁大弟子做,主阁散去后,这些事情也只能亲力亲为。
&ep;&ep;阁下这次来访所为何事?
&ep;&ep;陛下道:近年来南越边患不绝,边地百姓流离失所。
&ep;&ep;朝中没派人去镇压吗?还是朝中无人可挂帅出征?
&ep;&ep;陛下润润嗓子,继续道:倒也不是无人可用,八年前成名的那位斌臣,也就是如今朝中的定远将军可以用来平定边患。
&ep;&ep;天下能人异士每十年进行一次比试,比试中文韬武略盖过众人拔得头筹的人被朝廷封为斌臣。
&ep;&ep;历朝历代斌臣都是丑阁弟子,可是这位斌臣却是民间的无名小卒陛下他继续三纸无驴地说道。
&ep;&ep;介泽言简意赅地问:阁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ep;&ep;请阁主为孤除掉此人!陛下没绕弯子,阴恻恻地说道:此人成名后,孤赐他重兵平定边乱,可是多年来,此人不断在军中收拢人心,培育心腹将领,且不与朝中旧臣拉帮结派,甚至不娶妻生子,处事廉洁难以诟病
&ep;&ep;所以你担心他功高震主另有所谋?介泽接话道。
&ep;&ep;实在是此人太过于清正廉洁了。孤这是无奈之举啊。陛下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无可奈何。
&ep;&ep;介泽无声地笑道:臣下高才异质不愿做世俗之吏忠心不二,阁下反倒生疑。
&ep;&ep;他总与朝中众臣格格不入尤其是丑阁弟子。陛下怕事不就,只好搬出丑阁弟子。
&ep;&ep;难道阁下此行是向我旁敲侧击丑阁弟子作风不正?怎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要怪我这阁主了?介泽有些好笑,静静地盯着皇上。
&ep;&ep;陛下冷汗顿起,并无兴师问罪的意思,更不敢来丑阁兴师问罪。可阁主还是从自己言语中知晓了弟子们作风不正的事情,眼前这个人可不是面善可欺啊。
&ep;&ep;陛下,你可知此刻除去大将军,无异于焚林而田竭泽而渔啊。介泽笑问。
&ep;&ep;介泽总是这样淡淡的笑着看他,陛下渗出一层凉汗,或许是阁中阴气太重的缘故。
&ep;&ep;孤自然可以给他加个罪名永绝后患,可眼下这边地还是不太平啊
&ep;&ep;陛下是要我助其平定边乱,然后在班师回朝途中将其杀害,最好让他身后毁誉?介泽着实厌恶这场肮脏的交易。
&ep;&ep;屠戮功臣,污蔑贤良,介泽你真是越活越无耻了,就算是为了什么大义也无耻。介泽在心中万般批驳自身也无法抹去这份罪恶感。
&ep;&ep;那就有劳大人了陛下低声下气地说道。
&ep;&ep;我要你皇室宗庙供养一物。介泽打算尽早结束这令人生厌的交易对话。
&ep;&ep;陛下一听反而有些不悦,皇家宗庙乃一国根基,怎么能供养他物?
&ep;&ep;况且这鬼气森森的丑阁需要皇家庙堂供养的肯定也是一些妖邪之物。
&ep;&ep;那物万一有损阴德,自己怎么能对得起列祖列宗?自身死后岂不是也要不得安宁?
&ep;&ep;于是陛下讨价还价道:大人,孤国库内的珍宝异物,甚至是锦绣山河,您可尽取这宗庙供物实在是
&ep;&ep;介泽起身道:恕我绠短汲深难当大任,阁下可另寻高才。言讫谢客。
&ep;&ep;老皇帝听后脸色大变,咬牙道:大人,孤愿意以皇室宗庙供养他物。
&ep;&ep;介泽语气不变,只是淡淡地道了句:好。
&ep;&ep;劳烦大人了。陛下在患得患失中险些猝死,总算是了了心头一事。
&ep;&ep;介泽取出一张冰凉质感的锦布,提笔写着契约。
&ep;&ep;那斌臣姓甚名谁何字?介泽问道。
&ep;&ep;陛下回应道:斌臣后恒。
&ep;&ep;何字?
&ep;&ep;无字
&ep;&ep;无字?介泽思量着正欲写道:后恒死后毁誉,身亡业消。然后笔一顿锋一转,换了一份说辞:斌臣后恒人世除名,世间再无后恒
&ep;&ep;介泽念道:世间再无后恒。他心中一悸但神色不改,将锦布递给陛下。
&ep;&ep;陛下拿着锦布问道:这是?
&ep;&ep;血契,滴血生效,阁下还需写上相应的承诺。介泽将笔陈给陛下。
&ep;&ep;陛下书毕,二人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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