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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介泽背后又是一凉,脸色不甚好看: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民心所向的定远大将军居然这般薄凉寡幸样。

&ep;&ep;后恒无声动了动口型,没待介泽看清楚,后恒忽然不说了。过了一会儿,后恒朝介泽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介泽以为是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实,一脸认真地倾耳靠近。

&ep;&ep;后恒亲昵地靠近,温热的气息打在介泽耳畔,道:逗你呢。

&ep;&ep;介泽:

&ep;&ep;介泽着实脸皮薄,经这一撩/拨,耳朵自顾自先红了,不一会儿双颊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

&ep;&ep;不久前,叔文从行进的军队中策马赶来,远远地正要呼唤后恒,一口气刚刚提到喉咙眼就看到如此画面。不巧的是,匆匆赶来的叔文没看仔细,隐隐约约看到后恒忽然凑近介泽侧脸然后亲了一下?

&ep;&ep;叔文连人带马在原地懵住,饶他再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敢此时去打扰了。终于,他缓缓吸了一口凉气,把那口新鲜的凉气过了一遍肺腑,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小场面,小场面。

&ep;&ep;介泽耳廓依旧发红,如同在冷风中受了冻,左耳遮掩恶疽的白珠被衬托得越发素白。后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盯着眼前的白珠看了很久,介泽在他眼神里再次看到了过往,一段既有愧疚又有遗憾的过往。

&ep;&ep;不得不承认,后恒专注看着介泽的时候,能够容得下万里河山的眼睛里再容不下其他了,那眸子如同微醺时被人从手中取走了酒樽,只有酒气初上心头时才不经意透露出来对心上人的眷恋。

&ep;&ep;两匹神骏慢悠悠地溜达,走得分外稳当,它们的主人隔绝了身边的一切,旁若无人地对望着。

&ep;&ep;前些日子介泽被迫留在帅帐同后恒闲聊,从军情战况一路聊到山河大泽从俗世琐事聊到治国齐家,慢慢的,介泽在帅帐不再如坐针毡。眼下,介泽分外留恋与后恒独处的时间,挥霍光阴的阁主终于想要珍惜自己为数不多的岁月了。

&ep;&ep;承德不声不响地跟着走了许久,终于见两个人静默了些,才硬着麻木的头皮上前找碍眼,他轻轻咳嗽一声吸引两人注意,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请示:将军容禀,在下已经再次传达了不准战马践踏农田的命令,只是

&ep;&ep;叔文为难似的拖长调子,终于把后恒的注意力从介泽身上抢了回来,他为自己壮了个胆,继续道:只是,方才有一小兵战马莫名受惊冲进了农田。

&ep;&ep;后恒直截了当道:按当初下令时说好的处置,该怎么办就这么办,赦免一人就会有更多人以非自然理由为自己开罪。说罢,后恒下了逐客令:这等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你应当知晓怎么去处理,这等小事不必再来请示我了。

&ep;&ep;介泽察觉到后恒有一种被打扰的烦躁,结合前例,介泽有一瞬间真拿自己与误国的祸水比了比。

&ep;&ep;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ep;&ep;叔文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有多碍眼,压力之下,慢条斯理的叔文才道出来后文:那小兵的马惊慌地入了农田,庄稼倒是没踩坏多少,但是却看到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ep;&ep;叔文不去说书简直耽误了人才,每次卡到关键处总是停顿片刻,一个事情经他这细水长流般地说下去不知道得何时才能说完。

&ep;&ep;后恒:捡重点地说。

&ep;&ep;叔文:韩城地界内有人练蛊。

&ep;&ep;后恒凝神思虑,叔文念白似地在旁边补充:那小兵刚刚制住了失控的马,就看到田里有一条水渠,渠里也不是绝对的水,据那小兵说,渠里发来一股恶臭好像是

&ep;&ep;叔文又停顿住了,这次没等后恒催,介泽眼睛里纯明的光泽褪去,黑瞳有如暗夜星,他严肃地扣住叔文的肩:务必仔细说一下渠里的是什么水。

&ep;&ep;叔文一直把介泽当成脾气最温和的榜样,连慢条斯理的自己也不敢和介泽比脾性,这一瞬间,叔文有种直觉,这个军师表面上看起来温良无害,实际很可能是袖子里时刻揣着刀的谦谦君子,无利不伤,恰至时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ep;&ep;叔文一时有些懵,还是听话地回答:据说有一股子腥气,已经派人去查看了,昭军师放心,用不了多久他们

&ep;&ep;介泽忽然调转马头,扯着缰绳接话道: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凉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ep;&ep;叔文吃了一惊,没料到事情竟然这般严重,正要碎碎念些注意安全的话时,再看,介泽已经不见了。

&ep;&ep;后恒在叔文一边不温不火道:不必忧虑,昭朏他是丑阁的人,知道应对之法。

&ep;&ep;西极马蹄扬尘与行进的军队逆行着,一些为见过介泽真容的小兵纷纷伸长脖子,唯恐看不够吃了亏。老一些的行伍长重重咳了一声:看什么呢,管好自己就行了,不都是两只眼睛两条腿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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