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少被老夫人罗氏欺压,都说多媳妇熬成婆,等到她自己娶了儿媳妇就好了,可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内里的痛苦和辛劳。徐氏则比她过得轻松如意多了。
&ep;&ep;沈氏抬手用帕子按了一下眼角,不阴不阳地道:“二伯是重情义的人,跟二弟妹情深似海,又生了如玉那样乖巧听话的女儿,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世子爷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ep;&ep;明面上是在劝宁庆良,实际上无意于火上浇油,挑拨离间得十分明显,语气又酸,刺激得老夫人罗氏吵得更厉害,大声嚷嚷着头痛得厉害,快要死过去了。
&ep;&ep;宁庆良呵斥宁庆安道:“二弟,你还不快给母亲道歉,你难道真想气死母亲吗?”
&ep;&ep;这老夫人罗氏也是够了,用头痛要死的话逼迫宁庆安就范,宁庆良又在一旁瞎掺和,又有沈氏在一旁煽风点火,一时间屋里乱成一团。
&ep;&ep;三房的宁庆善和冉氏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倒不是他们不想开口劝两句,而是一贯在这个家里都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儿,索性他们也就闭口不言了。
&ep;&ep;宁庆善不善言辞,只皱着眉头看着屋里的闹剧,冉氏则是一脸的兴奋,不管是老夫人罗氏最后吵赢了,还是徐氏和宁庆安最后吵赢了,反正她都看了一场大戏,对她来说没有半分损失。
&ep;&ep;老夫人罗氏在榻上要死要活,宁庆安一直冷眼看着不说话,宁庆良劝了半响也劝不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宁庆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ep;&ep;杂乱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ep;&ep;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宁庆安的身上。
&ep;&ep;就连吵闹着寻死觅活的老夫人罗氏也安静了下来。
&ep;&ep;宁庆安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ep;&ep;“母亲,儿子无意于做个不孝之人,但我也不愿做一个休弃发妻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面我都舍不得,你是我的母亲,你生我养我,我感激不尽。但我也是有家的人了,幼娘嫁给我这么多年没有半分对不起我,我也不能对不起她。为免以后母亲和幼娘再发生矛盾,我决定搬出去住,宅子我早就已经置办好了,就在柳树胡同那边,离这边府里也不远,每日儿子也能过来尽孝,如果母亲想儿子了,差个人上门来寻我,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就能过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还望母亲成全。”
&ep;&ep;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ep;&ep;沈氏想的是,二房的人搬出去住也好,反正整个魏国公府以后都是他们大房的,二房的先搬出去了,以后等到老夫人罗氏和老国公都死了之后,她掌握着府中的中馈,分家的时候就能少分些给二房的,她能够拿大头,这是只赚不亏的事情。
&ep;&ep;宁庆良则想得更为复杂些,他跟宁庆安相差好几岁,从小到大两个人就不太能玩儿到一块儿,两个人的意见又总是不同,哪怕是现在同朝为官了,两个人都老是说不到一块儿去,有宁庆安在中间挡着,他办事都束手束脚的,如果宁庆安搬出去,这个魏国公府就完全是他说了算了,少了一个人对着他指手画脚,那才真是好了。
&ep;&ep;三房的冉氏原本看戏还看得热闹,这一下子却皱了眉头,如果二房的搬出去了,哪里还有他们三房的活路啊!以前老夫人罗氏是不喜欢二房三房两个,一旦二房的搬出去,少了二房的徐氏在前面挡着,老夫人罗氏的火气就只能对着她一个人发了,她以后在这个府里只怕更没有地位可言了。
&ep;&ep;而最惨的是,二房在的时候,沈氏哪怕对他们三房有所克扣,也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毕竟还有二房的徐氏在盯着,要是二房的人搬走了,那沈氏作为世子夫人,又管着府中的中馈,要苛待她们三房,那简直是都不用顾忌什么了,她们三房可怎么活啊!
&ep;&ep;这满屋子的人,因为宁庆安一句要搬出去住的话,各有各的心思,但都没有立马就表现出来,唯独只有老夫人罗氏呼天抢地大哭不止。
&ep;&ep;“你这个不孝子啊不孝子,当年我不要你娶她你偏要娶,我跟你好说歹说你不听,闹着不认我这个娘要搬出去,我念在你一时糊涂鬼迷心窍答应了你娶她,想着人进了门,总该守我魏国公府的规矩,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非但没有一丝反省,竟然教着你跟我闹,又要用这种断绝母子关系的法子来逼我,我,我,我干脆打死你这个不孝子算了。”
&ep;&ep;老夫人罗氏气得抓起案几上的茶盏就朝宁庆安砸了过去。只是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是那茶盏本来就抓得不够稳当,扬手砸向宁庆安的时候却是手中一滑,茶盏就朝徐氏的方向飞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宁庆安猛然从地上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抱住一侧的徐氏,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用不算宽厚的背部挡住了砸过去的茶盏。
&ep;&ep;“允文!”
&ep;&ep;啪地一声,茶盏摔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茶水也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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