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才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元瑜牵了她的手,也是忍不住地想发笑。
&ep;&ep;“她俩倒是和好了,只可怜曦儿,睡得好好的被弄醒了,发那好一通脾气。”元瑜笑着道。
&ep;&ep;“这孩子,以后这脾性估计和你一个样,发起脾气就翻脸不认人!”郭小满接口道。
&ep;&ep;“我乱发脾气吗?如今我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任凭那些大臣们多刁钻,我可都是忍着,拿一副好性子好言好语的对他们啊,卢盛你说是不是?”元瑜一边否认着,一边看了身后的卢公公一眼问道。
&ep;&ep;卢公公听得皇帝相问,忙上前一步,面上含笑道:“娘娘,圣上说得极是,如今圣上在朝上已很久不发脾气了,不过……”
&ep;&ep;卢盛说到这里停了住,看了皇帝一眼犹豫着该不该说,郭小满一时好奇便催问他接着说,见得郭小满一脸兴致,元瑜便挥了下手示意卢盛但说无妨。
&ep;&ep;“不过,圣上如今变了招数……就比如说吧,上次吏部侍郎张锦文上了一道奏章,写的华而不实,通遍辞藻堆砌。圣上看了一声也没骂,还在朝堂上大声赞他的文采好,又叫张锦文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奏章从前到尾念了一遍。念着念着,底下的大人们纷纷摇头,直把张锦文自己也臊得老脸通红,自那之后,那些大人递上的奏章可都是言简意骇,再不说废话,堆积华丽辞藻了……”
&ep;&ep;听得卢盛一口气说完了,郭小满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转过脸看了元瑜一眼,面上的笑意里,还有一丝赞可的意味。元瑜得她的眼神鼓励,一时心头欢喜,不由自主的将她的手又攥紧了些。从前他脾气急,遇事总是耐不住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发一通脾气再说。可他自从与郭小满在一处后,她这般冷静淡然的性子,不知不觉之中也影响了他不少。
&ep;&ep;元瑜心情愉悦,便牵着郭小满的手信步而走,不知不觉间,又一路往南,朝着清思宫方向去了。对于他二人而言,清思宫是他们相识相遇又彼此倾心的地方,自是有一番特别的意义。偶尔进去走一圈,心里总会滋生更多的温情与缱绻来。
&ep;&ep;在经过南苑之时,郭小满突然慢下了脚步,她想起刚才两宫太后之间的争执来了。容太后说赵太后怎么不让自己家亲儿子娶妻生子的话,突然就涌上了她的心头。她虽然只见过太上皇元朗两次,只说过几句话,可她总会时不时会想起他,想起这深宫的角落里,还有一个脱俗出尘又自带一股忧郁的男子,寂寥孤独地活着。
&ep;&ep;“圣上,你见过董舍人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郭小满突然对着元瑜问道。
&ep;&ep;董舍人?元瑜听得愣了下,过了半晌才过意会过来,这是走到南苑门口,郭小满问的,正是那位让自己兄长甘愿舍弃皇位的人。
&ep;&ep;“当年我回京都之时,董舍人已被逐出宫外,我无缘得见。”元瑜轻轻摇了摇头。
&ep;&ep;“对了,卢盛,你该是见过董舍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和皇后说说吧。”元瑜回身看了一眼卢盛道。
&ep;&ep;“是,圣上。”
&ep;&ep;卢盛答应一声,而然后又转向郭小满道:“回娘娘,老奴在太上皇跟前伺候时日较短,对于董舍人的了解也甚少。只知道他从前在东宫做过两年的舍人,太上皇登继之后,封了董舍人为黄门郎。董舍人模样生得甚好,朗眉星目,颇有英武之气,说话行事也颇有几份气魄,当年的太上皇十分的倚仗董舍人,两人可谓是形影不离。”
&ep;&ep;听了卢盛的话,郭小满对对那董舍人越发生了好奇之心,心想能让太上皇那般倾心之人,果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这董舍人,这卢盛这个外人这短短几句描述之中,已是隐含褒扬之意,想来于太上皇而言,这董舍人必定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人吧。
&ep;&ep;“圣上,董舍人如今身在何处?太上皇知晓他的近况吗?”郭小满压低了声音问元瑜道。
&ep;&ep;“你今日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来?”元瑜没有立即回答郭小满的话,他停下脚步看着她,一脸的疑问之色。
&ep;&ep;“我……我是一时好奇,随口问问,你不想说便罢了,当我没问。”郭小满笑笑道。
&ep;&ep;元瑜听得犹豫了片刻,又抬眼看看南苑大门的方向,门口处一个人影也没有,显得有些萧瑟与寂寥,元瑜轻轻叹息一声,瞬间也就明白了郭小满的心思。
&ep;&ep;“董慕当年犯了众怒,母后欲要令人将他处死,兄长听闻之后,闯进母后宫中,坦言若是董慕死了,他绝不会苟活,母后无可奈何,只得让兄长在祖宗牌位前立下重誓,答应今生再不得与董慕相见的,而又颁旨将董慕流放到了昆陵州。我暗地里让人送信到了昆陵州,叫人暗中护着,不可让他死于非命,兄长是知晓此事的……”
&ep;&ep;元瑜淡着声音说完了,郭小满听得半晌没说话,心里一时颇为感慨。当年的事情闹得那般大,这太上皇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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