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皇帝冷着脸应了一声。
&ep;&ep;原来是这样,原来皇帝还没有和郭妃点明身份,那就不奇怪了,不然谁会傻得将皇帝亲自送的食物给个小太监?
&ep;&ep;可还没等卢公公开口,元瑜突然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到了案上,脸色也迅速拢上了一层恼怒之色。
&ep;&ep;“不认得也就罢了,可她……她竟将老子借认成他人了!”元瑜很是暴躁地道。
&ep;&ep;卢公公吓了一跳,忙恭身道:“圣上息怒,郭娘娘她没见过您,将您错认成内侍,这倒也情由可原。”
&ep;&ep;卢公公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起元瑜更是气恼不已,他抬起手,又重重拍了下案,案上的碗碟都弹起来老高。
&ep;&ep;“认成个内侍也就罢了,可,可她以为……以为老子是从南苑跑出来的!”元瑜的脸上都是气极败坏之色。
&ep;&ep;卢公公听了半晌没出一声,在他听到“南苑”这两个字时,心里就是“格登”一下,待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清思宫的郭妃将皇帝认作南苑太上皇时,也不知怎么的,他竟是有些想笑,可眼前的皇帝这般羞恼抓狂的模样,别说笑了,他连嘴角都不敢动一下,只好拼了老命竭力忍着。
&ep;&ep;“你说说看,她这眼睛是怎么长的?这脑瓜子是不是太不灵光了!”元瑜继续发着牢骚。
&ep;&ep;“圣上,郭娘娘她认错了,您也没提醒她?”卢公公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ep;&ep;“提醒?朕倒是想说来着,可还没开口,就被她赶了出来,还叫我今后都再不得再进清思宫一步,你说气人不气人!”元瑜一副气恨不已诉苦水的神情。
&ep;&ep;“圣上,老奴以为,郭娘娘赶您是对的,您想啊,她既将你认作太上皇,这本就该避嫌,这样可不证明郭娘娘品行端正?”卢公公忙道。
&ep;&ep;元瑜听得卢公公这话,一时安静了下,敛眉细想了一回,还真是这么个理,于是面色转缓了不少。
&ep;&ep;“圣上,老奴以为,圣上应该早些和郭娘娘表明身份,将她自清思宫接出来,这样也好早些与娘娘恩爱过日子才是。”卢公公忙趁机劝皇帝道。
&ep;&ep;元瑜听得卢公公这话,眼睛内立即光彩闪现,面上的恼羞也一下子消失殆尽,他面色变得柔和,唇角也弯了起来。
&ep;&ep;“不妥不妥,她若是心里不情愿,纵是接出来,这得了她的人,可得不到她的心,岂不是无趣得很?”元瑜想想却还是摇了摇头。
&ep;&ep;得了人还不够,还要得她的心?卢公公听得一时震惊了,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后宫佳丽三千,个个还不都是皇帝的禁脔,任其予取予求?谁还会在乎这些女子真正的心意?再说了,皇帝要施雨露宠爱,有哪个妃嫔还会不情愿呢?
&ep;&ep;第19章朕就不信,朕还收服不了……
&ep;&ep;卢公公暗自纳闷着,可元瑜却是不说话,他自案前站起身,迈步走到屋外廊下,背着双手,抬眼看向了外面的夜空。
&ep;&ep;卢公公忙也跟着走了过去,他不知皇帝此刻在想什么,只静静站在了他身后。
&ep;&ep;元瑜看着夜空中的繁星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着声音开口道:“想当年,朕想起在昆陵州时,闲暇之时,便常与众将士一道去狩猎。记得有一次,我看中了一只有着火红色皮毛的狐狸,硬是在林中追逐遵过了一日一夜,最后才将那火狐狸猎到了手,想想那时情形,还真叫痛快!”
&ep;&ep;元瑜一边说着,一边还抬手拍了下身前的栏杆,面上也露出一股向往豪迈之色来。
&ep;&ep;“圣上,如今您是九五之尊,执掌天下,睥睨苍生,可是比在昆陵州时豪气多了。”卢公公轻声道。
&ep;&ep;“呵,九五之尊?被困在这皇城之中,成天看那些裹脚布一样的奏章,与那些顽固的老头子争吵不歇,哪里有当年那般畅快肆意?”元瑜竟是冷笑了起来。
&ep;&ep;听得皇帝这般说,卢公公没敢再应声,皇帝虽说性子急躁,一向不喜束缚,做事也总是不按常理,可他胸中颇有抱负,自登基以来,一直致力于革新朝政,清除弊端。可朝中以赵太师为首的一众老臣总是设法阻扰,皇帝的这些难处他可都看在眼内。
&ep;&ep;“小丫头,你既是拿我当太上皇,那老子便做几日太上皇,等收服了你,我再慢慢和你算后帐……”元瑜双眼仍是看着夜空,语气中颇有一番志在必得的气势。说到这“算后帐”几个字,语气转缓,分明带着一丝暧昧的意味。
&ep;&ep;元瑜说完之后,又转过脸来,看着卢公公一脸豪气地道:“卢盛,你可不要叫那小丫头片子知晓了朕的身份,朕就不信,假以时日,朕还收服不了她!”
&ep;&ep;“是,老奴遵旨。”
&ep;&ep;卢公公忙恭敬应下,心道这郭妃就好比当年皇帝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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