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眼前谢迎幸的小心谨慎,将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萧清漪心如刀绞。她倒是希望迎幸能不这么善解人意,能像谢慈那般肆意一些。
&ep;&ep;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
&ep;&ep;倘若当年她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也不至于让她变成这般模样……
&ep;&ep;萧清漪越想越心痛,便更对谢慈怨怼几分。她拉住谢迎幸的手,嘱咐身边的秦妈妈:“你去告诉谢慈,倘若她真心实意给迎幸道歉,我还能原谅她这一回。倘若不能,叫她自己走吧。”
&ep;&ep;秦妈妈应了声,目送萧清漪与谢迎幸离去。
&ep;&ep;兰时与竹时见状,彼此对视一眼,皆是在心中无声为郡主捏把汗。她们如今虽被拨来谢迎幸身边伺候,可心里总还是向着谢慈的。
&ep;&ep;谢迎幸被萧清漪拉着进房中说体己话,将下人们都遣退下去,兰时与竹时自然也候在门外。竹时沉不住气,小声与兰时道:“兰时姐姐,方才长公主这么凶,还真是少见。从前便是郡主犯下再大的过错,郡主也没这般凶地对过郡主。”
&ep;&ep;原因为何,竹时也清楚。
&ep;&ep;从前是从前,如今么……她觑了眼屋内,隔着珠帘,看不真切二人身影,只能瞧见长公主与迎幸小姐脸上都带着笑意,气氛温暖融洽。
&ep;&ep;竹时叹气,又道:“兰时姐姐,你觉得郡主当真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么?”
&ep;&ep;兰时摇头。那日谢慈与谢迎幸二人在亭中,不许她们靠近,并没人知晓她们的对话到底说了些什么。可今日谢迎幸所说的那些指控,以她们对郡主的了解,不大可能是真的。
&ep;&ep;可若是郡主没做这样的事,那便是谢迎幸在撒谎,故意陷害谢慈。竹时当即有些气愤:“方才我就想说了,这位迎幸小姐方才等长公主都发作完了,才姗姗来迟,说些大度话,未免也太惺惺作态。”
&ep;&ep;这话才罢,里头的珠帘攒动,竹时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去。
&ep;&ep;兰时比她镇定一些,但心里也有些慌。她们本该好生伺候谢迎幸,怎有背地里说她坏话的道理?
&ep;&ep;“兰时,去小厨房宣膳吧。”
&ep;&ep;出来的人正是谢迎幸,她唇角带着得体的笑容,似乎是没听见她们二人所说的,竹时与兰时皆松了口气。
&ep;&ep;兰时应下,退下去。
&ep;&ep;谢迎幸看着兰时的背影,眸色微黯。她听见了她们的话,不过没有立刻发作。不过是签了卖身契的奴婢,到哪里不是做奴婢,难道做她谢迎幸的奴婢,比不上做谢慈的奴婢吗?
&ep;&ep;谢迎幸回身,挑开珠帘坐下,玫瑰椅挨着美人榻,萧清漪倚在美人榻上,闭着眼。方才这会儿,她又被谢迎幸哄得高兴,暂且将先前那些脾气抛到一边。
&ep;&ep;“你方才问起你兄长,他过些日子应该要回来了。不过,他性子冷淡,一向不怎么与人亲近。”与谢慈倒是亲近,萧清漪微不可闻地叹气。
&ep;&ep;却见谢迎幸长久的缄默。
&ep;&ep;她睁开眼,见谢迎幸微低着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了这是?
&ep;&ep;谢迎幸仿佛才回过神来,笑道:“阿娘方才说什么?”虽然笑着,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ep;&ep;萧清漪道:“迎幸,你怎么了?可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ep;&ep;谢迎幸摇头,嘴硬说:“没有,没什么事。阿娘别担心。”
&ep;&ep;萧清漪见她不愿意说,一声叹息,也不打算再问。
&ep;&ep;可萧清漪不问,谢迎幸又忍不住开了口:“阿娘,我……是不是不该将兰时竹时从慈姐姐那儿抢过来?”
&ep;&ep;萧清漪眉头压下来,语气有些不善:“怎么了?她是为这事为难你?”
&ep;&ep;谢迎幸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啦,是……方才我去叫兰时宣膳,听见她和竹时在说话,说……”她咬唇,又摇头,不愿再说了。
&ep;&ep;“没什么,是我多想了。”
&ep;&ep;萧清漪冷起脸来,要叫人处置兰时与竹时,被谢迎幸拦下,谢迎幸抱住萧清漪双腿,道:“阿娘,算了,她们并没说什么,阿娘别发落她们,算我求阿娘了。”
&ep;&ep;听见她这么说,萧清漪只好作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便算了。”
&ep;&ep;不一会儿,厨房上菜,母女二人和乐融融地吃饭。
&ep;&ep;而云琅院中,谢慈没忍住脾气,摔了碗筷,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正在气头上,又听见秦妈妈过来说,要她同谢迎幸道歉,否则阿娘不会原谅她。
&ep;&ep;气得谢慈将满桌子好菜都掀了。
&ep;&ep;她自然不愿意道这歉,她没做过的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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