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之臣,如今弘景帝有难,武宁王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倘若能救弘景帝于危难,自然是极大的功劳。因此有不少人愿意听从谢无度差遣,与他杀回盛安城去。但亦有人谨慎,毕竟此行胜负未定,因此并未表明态度。
&ep;&ep;大军在越州城郊安营扎寨,谢无度与他们商讨要事,谢慈自觉地没去凑热闹,她去瞧萧清漪。
&ep;&ep;鄯州地处偏僻,百姓生活比之盛安来说,算得上清贫。不知是否是这缘故,所以给萧清漪诊治的大夫也不怎么行,这两个月来,萧清漪身体一直没大好。离开鄯州时分明开了药,一路上照常吃了,可萧清漪还是面色苍白,没什么血色,她不能动得厉害,否则便要咳嗽个不停。
&ep;&ep;一抵达越州,谢慈便命人寻了个靠谱的大夫来,听闻是个从医数十年的老先生,在越州名气很大。谢慈来到萧清漪营帐时,老先生已经被请来,正替萧清漪看诊。
&ep;&ep;萧清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谢慈放轻了脚步声,没叫人出声。她立在一旁,静默看着,忽地觉得不真实。
&ep;&ep;这样子虚弱的萧清漪,在她记忆中几乎不存在。她记忆中的萧清漪,略带些凌厉,总十分精神。与现在这个病病歪歪的人,并不相像。
&ep;&ep;萧清漪时不时咳嗽一声,谢慈蹙眉,等待着那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的结果。老先生收回手,看了眼一旁的谢慈,道:“禀王妃,长公主是郁结在心,难以疏解,加上先前的伤,气血亏虚。”
&ep;&ep;听见老先生开口唤王妃,萧清漪亦睁开眼,看向谢慈。
&ep;&ep;谢慈听罢他的话,眉仍压低,问:“所以……严重么?可能完全治好?”
&ep;&ep;大夫道:“只要长公主不再郁结,好生调养,自然是能养好的。”
&ep;&ep;谢慈听见这话,松了口气,一偏头,与萧清漪视线相撞。萧清漪笑了笑,眉目间涌现出一股慈爱。谢慈别开脸,她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尽管与萧清漪关系缓和一些,也不代表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ep;&ep;她认真听罢大夫所说,命兰时记下,送走大夫后,营帐中安静非常。谢慈在一旁坐着,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能说些什么。她大概明白,萧清漪在郁结一些什么,无非是被谢迎幸伤透了心,心灰意冷。
&ep;&ep;可谢慈也曾因为萧清漪心灰意冷,她同情不起来萧清漪。
&ep;&ep;自从那日之后,也不知道谢迎幸情况如何。谢慈有些坏心眼地想,最好谢迎幸恶有恶报……
&ep;&ep;心中话音刚落,门外脚步声扰乱谢慈思绪。她抬眸望向营帐门口,有些欣喜。帘子被打起,果真是谢无度过来。
&ep;&ep;谢无度与谢慈对视一笑,而后问起萧清漪的情况:“阿娘身体可还好?大夫怎么说?”
&ep;&ep;谢慈便如实转述,谢无度听罢,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看向萧清漪。他勾住谢慈小指,似乎斟酌着才开的口:“方才收到些消息,是关于永福郡主的。”
&ep;&ep;萧清漪睁眼,觑向谢无度。
&ep;&ep;谢无度道:“她死了。”
&ep;&ep;谢慈一愣,下意识看萧清漪脸色,以为她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但萧清漪异常地平静,她闭了闭眼,沉默不语。
&ep;&ep;谢迎幸当日将萧清漪推下马车,是以为那些追兵的目标只有萧清漪,将她推下去,能吸引他们注意,自己好趁机逃跑。没料到,那些追兵对谢迎幸也穷追不舍。追逐之下,谢迎幸的马车失控,翻下山崖。今日传来的消息,已经找到她的尸体。
&ep;&ep;谢无度道:“阿娘,节哀顺变。”
&ep;&ep;他分明说着安慰的话语,在萧清漪听来,却更像是一种刺激。她知道,这是他的报复以及手段,他明知道她在乎,偏偏要故意这样冷漠地告诉她。
&ep;&ep;萧清漪想到此处,不由吐出一口鲜红的血,她看向那触目惊心的红,只觉得沉重,而后昏厥过去。
&ep;&ep;谢慈赶紧命人将萧清漪扶住,趁着大夫还未走远,将大夫请了回来。营帐中手忙脚乱,谢无度冷漠看着,行至营帐外。
&ep;&ep;谢慈将里头打理好后,默默跟出来,在谢无度身后一步之遥处停下。谢无度站在营帐前,抬头望了眼天空,忽地问她:“阿慈,此刻我应当伤心吗?”
&ep;&ep;没等谢慈回答,他自问自答:“可是我一点也不伤心。不仅不伤心,甚至觉得有些快慰。”
&ep;&ep;谢慈上前一步,挽住他胳膊,将下巴靠在他肩上,道:“可是……你与谢迎幸又没什么感情,不伤心也寻常。至于……长公主,她亏欠你良多,如今她失意,你觉得快慰,也是人之常情。”
&ep;&ep;谢无度偏头看谢慈眼睛,忽地说:“倘若我说,从前阿娘骂我是疯子,是怪物是真的,阿慈会怎么想?”
&ep;&ep;谢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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