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夫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跟着青阑出去。青阑取来黄金百两,沉甸甸的金子拿在手里,大夫没觉得惊喜,只觉得劫后余生。
&ep;&ep;青阑将黄金递上,又面无表情地叮嘱:“今日我家小姐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才请大夫来医治,是吗?”
&ep;&ep;大夫赶紧点头:“是是是,老朽正是来医治小姐的风寒的。”他明白,此事与姑娘家清誉有关系,断然不能随便传扬。
&ep;&ep;青阑这才露出个笑容,“大夫请,王府的马车送您回家。”
&ep;&ep;这就是知道他家底细的意思,让他莫要将此事说出去一个字。大夫坐立难安地在马车上待着,直到马车将他送回家中,青阑才返回王府。
&ep;&ep;谢无度来看过谢慈,她安稳睡着,一张芙蓉面上微微泛红,大抵还是因为今日之事。他坐在床边,不知道她几时会醒来。
&ep;&ep;他在心里打腹稿,此事要如何哄她。
&ep;&ep;事急从权,兄妹情深……还能说些什么?
&ep;&ep;谢慈这一觉睡了一整夜,谢无度夜里也在床边守着她。房间里的灯都灭了,只留了一盏桌角旁的灯,透烧琉璃灯罩下照着微弱的光,将他的影子轻洒在灰色羊毛地毯上。
&ep;&ep;朝南的方几上供着一座鎏金狻猊香炉,袅袅地飘出些安神的香气。那香气好闻,但谢无度还是觉得她身上自带的清香更好闻。
&ep;&ep;白日时,她那清香借着汗水浓烈地往他鼻口里钻,于他而言,简直比那些下作的药还要有用。
&ep;&ep;一想到此处,牵家带口地扯出些别的画面。
&ep;&ep;她微仰着头,贝齿咬着下唇,忍不住地飘出一些声音,表示着她的愉悦。而给予她这些愉悦的,是他。
&ep;&ep;谢无度微微抬手,摊平掌心,而后微微蜷曲,仿佛回忆起那种微微黏腻的感觉。
&ep;&ep;他的手心,他的下摆,都沾上她的味道。
&ep;&ep;不该想,但忍不住想。
&ep;&ep;谢无度叹一声,起身离开她的房间。庭中的天空沉沉晦暗,缺月隐没在云层之中,星子亦稀疏。
&ep;&ep;谢无度收回视线,决定去看看那两个腌臜玩意儿。
&ep;&ep;地牢之中,萧羽风与曹瑞挨着靠在一起睡着,他们都被封住了嘴,不能说话。早先还能用眼神互相埋怨,待得久了,地牢的寒气和阴暗都扛不住,便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ep;&ep;冷风一吹,睡梦中也要忍不住打个哆嗦。
&ep;&ep;青阑用手中火把点燃了地牢走廊里的灯,骤然明亮几个度。谢无度看向萧羽风与曹瑞二人,嘴角一抹冷笑,猛踹了牢门一脚。
&ep;&ep;牢门上的锁链叮铃啷当地响起来,吵醒了他们俩的安眠。
&ep;&ep;萧羽风还懵着,看向门口,见是谢无度,眸色一番变换。他不知道谢无度到底要拿自己怎么样,他本来有底气,但被关了这么久,开始变得没有底气。
&ep;&ep;他今晚没回宫,想必母后很快会觉得不对劲,然后派人来救他吧?
&ep;&ep;谢无度嗤笑一声,看着他那副怂样,他怎么敢动自己的人?
&ep;&ep;“二皇子今日说,不久之后你就是太子,而我是臣子,对你不敬,没什么好果子吃。”他语速慢吞吞的,明明每个字都说得温吞,不知为何,却听得萧羽风后背发凉。
&ep;&ep;他想狡辩,可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哼哼唧唧两声。
&ep;&ep;谢无度又道:“可二皇子似乎忘了,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曾试图拉拢我,要我为二皇子美言几句。”
&ep;&ep;许皇后倒还看得清局势,可惜生的儿子是个蠢货。
&ep;&ep;萧羽风有些激动,他想说,他已经知道错了,请谢无度放他一马。
&ep;&ep;谢无度听听着他的呜呜声,又道:“原本我是想为二皇子美言几句的,但现在……”
&ep;&ep;他别过眼,把玩着手中的玉戒,现在他只想宰了他。
&ep;&ep;谢无度冷笑一声,起身离开。
&ep;&ep;萧羽风看着谢无度离开的背影,这下再冷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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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谢慈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环境,无双阁。
&ep;&ep;她揉了揉眉心,胳膊撑着自己坐起身来,脑子还有些迟钝。
&ep;&ep;“兰时。”她低声唤。
&ep;&ep;兰时很快进来,惊喜道:“小姐,你醒了?”
&ep;&ep;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送到谢慈嘴边,谢慈润了润唇与嗓,还觉得周身有些酸软无力。记忆慢慢回潮,谢慈下床的动作一顿,又颓然跌坐在床边。
&ep;&ep;兰时看她脸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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