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炉上烧开,水汽袅袅,模糊了彼此的面容,韩城问道:“文小姐想跟我谈什么?”
文殊道:“谈一谈十八年前,韩家出的大事。”
韩城指尖一颤,看向她:“什么大事?”
十八年前,韩家遭了一场大火,整个韩府被烧了三分之二,而韩城的亲生母亲和大姐,皆被烧死在院中。
韩城以为她所说的是这场大火,却没想到,她说:“那场大火烧了你祖父的书房和最重要的院子。”
韩城的眉目带上隐晦的恨意:“是。”
那场大火烧的蹊跷又突然,他一直觉得是人为,可事后追查多年,却没有任何收获。
他看向文殊:“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不,我想说的是,你祖父房中的书信和信樱”文殊轻抿一口茶,成功的看见韩城目色带上惊疑。
“不是都被烧干净了吗?”
那场大火烧完,祖父房中只剩下黑漆的灰烬,什么都不剩了。
文殊摇头:“不,那些东西还在,只是被拿走了。”
韩城觉得多年的追查似乎有了眉目,目光紧紧盯着文殊,辨别她说话的真假:“文小姐知道什么?”
“我知道是谁拿走的,也知道火是谁放的。”
韩城霍然站起身,微微逼向她:“是谁?”
文殊不看他,伸手在腰上摸了一把,掏出衣服下藏着的东西。
几张薄薄的纸页。
纸面泛着年代久远的桑黄,韩城似是想到什么,目光一紧。
文殊递给他。
纸页被展开,一共四张,里头的字迹韩城十分熟悉,正是他的祖父韩伟贤所写,而那纸页下的信印,让他不得不相信。
这正是他们韩家的东西。
于那场大火中,被带走的东西。
他心头大骇,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凉至心底。
信中是他祖父韩伟贤与人的往来信,清清楚楚的写明了,多年前文士同妻女被绑一事,韩伟贤指示那人,杀了文士同的妻子,寻来年纪相仿的女孩代替文娇娇,让文士同以为妻女皆死。
然后将真正的文娇娇随意置弃一户人家,需得远离瀚京,让文士同与其女儿此生都难见。
除非,是他韩伟贤有朝一日需得再用上这颗棋子。
半晌,韩城问:“这东西,从何处所得?”
文殊看他表情,便知他已然相信,道:“我哥哥文海手中。”
韩城不傻,瞬间便明白了:“你哥哥是因为这东西被杀?”
“正是。”文殊道:“那人布了一场局,想将文家,韩家通通拉下水,不料我哥得到了这些东西,便被他杀了。”
韩城不明白的看向她,这样一份信不论落到谁手里,都会认为韩家就是当年的主谋,为何她会这般说。
文殊的目光收敛了笑意,目光微凉:“我给你的东西,除了那个印章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
“假的?你是说这并非我祖父所写?”
“是,这封信出自别人之手。”
韩城安静了一瞬,竟然是临摹的,可这字迹真的太像了,恐怕就算他祖父在世,也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字。
文殊道:“我哥哥寻到的东西,我只给你看了一半,另一半。”她停了一下,说:“是陈家与那临摹之人的信。”
那封信,道出了一切原委。
也正是那样一封信,才让陈燃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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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快点虐死陈燃这个狗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