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没想到韩城如此低劣,想用她来要挟陈燃,她冷笑:“何必多此一举,陈燃是不会来的,他在康州。”
“他此去康州,部署齐全,可你知道吗?文小姐,就在刚刚,那位陈督军撤兵了。”
文殊一怔:“什么?”
韩城笑了,是一种意外之喜的笑,他说:“陈燃撤兵回陇州,你说,他这是为谁呢?”
为谁,自然不必再说,但文殊觉得,陈燃不会傻到一个人前来的,说不定衡量利弊之后,他根本不会来。
只是韩城既已认定能拿他威胁陈燃,跟他说什么都无用,文殊干脆转了话题问他:“你有把握吗?”
韩城没听明白:“什么?”
文殊看着他,又问了一遍:“让他有来无回,你有把握吗?”
韩城站起身,眸子泛着冷意,冷声道:“只要他肯一人前来,我自然有把握杀了他。”
文殊淡淡的移开目光,觉得韩城这个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给我父亲送信吧,就当给彼此留条后路。”
…
...
陇州是陈燃的地界,韩城如丧家之犬般逃亡至此,身边只有六个可用之人。
这也是他为何铤而走险劫走文殊的原因。
不过是孤注一掷,拿这个女人赌一把,反正陈燃来与不来,吃亏的总归不会是他。
文殊一整天都昏昏沉沉,冷眼看着来送晚饭的人:“跟你们主子说一声,我身子不好,别目的没达到,再把我药死了。”
送饭的人没看她,只说:“只是让人没力气的药,睡一觉就好了。”
文殊深吸了口气,有些烦闷。
康州和陇州之间有段距离,就算不停歇赶路也得一天半的时间。
也就是说,不管陈燃来与不来,她都要被韩城关上两三日。
她望着微弱的灯光,讽刺的笑了一声:“他不会来的。”
…
没曾想,陈燃来了。
一个人单枪匹马,上了这荒废已久的潍北山。
韩城的据点是山上的废弃工厂,早年日军留下的,建筑虽已破旧,但规模庞大,要藏几个人将至易如反掌。
文殊被困在最后那座小楼,不知道韩城的计划,也不知道他如何将陈燃带到此处。
只是在恍惚昏沉间,听见了几声枪响。
韩城大喊:“找。”
说着对陈燃藏匿消失的那片土墙连开数枪,跨过其中一名手下的尸体,骇然:“不是喂他吃了药吗?”
小七也不清楚,望着同伴的尸体,对那个吃了药还能夺枪杀人的男人,越发的畏惧了。
日头偏暗,陈燃眉眼冷厉,似山间鬼魄,不过露了头首,便没了踪影。
他隐在暗处,对着其中一处高地掷了一枚石子。
“在上面。”
韩城却没动,故意对着小七说:“去,去最后那栋小楼看看文小姐怎么样。”
几乎是话音一落,陈燃的目光便穿过座座废墟,落在了最后那栋小楼。
他将长枪抗在肩上,往小楼掷了一枚石子。
韩城心中一喜,带着小七跑过去,不料枪响顿起,他往地上一滚,顺着枪声处开了数枪,冷声道:“陈燃,你当真是来救人的吗?”
无人回他。
陈燃隐在墙后,讽刺的挑了挑嘴角,突然举枪回身,一枪击中。
小七闷哼一声。
韩城反应也不慢,朝着那片墙扫射,可惜,墙后早已无人。
他当即躲入旁边的地下室,通过地下通道飞快的往小楼跑。
谁知陈燃速度更快,他一脚踹开二楼门板同时退开。
房内的人对着门外开枪,但门口空无一人,他知道认定是藏在门外,警惕的举枪上前,突然一个人折身而出,同时一脚踹上他的小腹。
枪响同时,那人侧了身子,手中长枪对着他的手臂开了一枪。
“砰。”
他的长枪落地,冰凉枪口抵上来,陈燃双眸狠戾如刀,似地狱归来的罗刹:“在哪?”
…
文殊的心跳如鼓,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门外的男人衣衫染了血,脸上也落了朱红,肩上长枪一收,进屋,反脚带上门。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走过来一把拽下了她嘴上的胶带。
他明明该死,可这一刻,文殊却希望他能活着。
他只有活着,才能将她也平安带走。
“陈燃,韩城在这房内装了炸弹,机关就在我脚下,我只要离开,就会爆炸。”
陈燃目色一凛,望向她的脚。
勾唇一笑:“啊殊,你要记得,你欠我一条命哦。”
文殊还未开口,他突然将她抱紧,长腿一蹬,冲着窗户飞撞出去,与此同时,小楼的火线蜿蜒而上。
火光炸响的瞬间,文殊只觉得热浪奔涌而来,将外头的天色都映的明亮。
她觉得很累,很困,很想闭上眼睛久久的沉睡一常
一双滚烫湿润的手握着她肩膀,耳边的声音似命令似请求。
“啊殊,别睡,我会带你离开。”
…
一嘴苦药灌下来,文殊正想往外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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