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嘈杂的街道上,从纪念长廊出来的卢斯一边感叹周围的变化,一边释放气息隐匿的法术。一位教会骑士视察圣城是有着十分繁琐的规章流程的。卢斯既不想浪费资源搞那么大的声势,也不想扰乱民众的正常生活,于是就选择了这种方式来切身体会圣城的改变。
卢斯的目光移向一旁,那里曾经是长满杂草的荒地,如今那块地上面却建起了两层楼高的民房,一点也看不出昔日荒芜的样子。卢斯又看向另一边,一家水果店生意兴隆,那里曾经是一家酒馆,装满了无业游民和喝醉的酒鬼。
卢斯在这片新改造的街道上走着,对这里的改变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大致的布局还没变,卢斯恐怕都要在这里迷路了。在他和其他人的努力下,整座城市终于朝着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了。
没有什么能比看到人民幸福更让卢斯满意。就在他沉浸在城市的变化中时,一个年轻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上前一步,暂时解除了气息隐匿,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方回过头,发现来的人是卢斯后立刻就笑了出来。
“卢斯,你来了!”
直呼一个教会至高骑士的名号,这在过去称得上是一种冒犯,但卢斯对此毫不介意。
“好久不见,邦德,最近过得如何。”
卢斯亲切地问道,同时将对面的邦德也包裹在法术里,避免他人打扰这次谈话。
“附近有家新工厂开工了,我在那里找了份工作,现在已经是主管了。”
男人对答如流,像是老朋友一般与卢斯流畅地交流着。
看着对方带有尊重却又毫无胆怯的眼神,卢斯同样扯出了一个微笑,脸上的皱纹瞬间堆到了一起。
“那就好啊!我们的小男孩现在长大了啊!”卢斯用力拍了拍邦德的后背。宽大的手掌打在年轻人的后背上,让他有些吃痛的同时一阵踉跄。
简短的告别过后,卢斯目送对方离去。邦德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掌握魔力的个体寿命往往比普通人要更加漫长,这是理所当然的常识,然而哪怕以至高骑士的身份来讲,卢斯也实在是过于年长。身为人类的他凭借超绝的实力和坚韧的意志度过了数百年的光阴,亲眼见证了无数人的一生。
看着对方的背影,卢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
邦德是最后一批纳入教会统领的平民。在那之前,他一直在一个地区领主的手下干活。那时的他身材瘦小,长年以来的农活让他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幼小。当时他们已经宣布将周边的土地全部纳入教会管理,而那个肤浅的领主却还想靠着手里的那点兵力反抗。卢斯亲自带领军队讨伐了对方,在清理完反抗者后发现了躲在柴房里的邦德。瘦小的他眼里充满了恐惧,在被卢斯发现的那一刻更是害怕得发抖。
不光是他,在那时的许多人眼里,身着铠甲的骑士和漫山遍野的土匪没什么区别。在一片厮杀过后,被掠夺的都是他们。
这片土地已经太久没有迎来秩序了。
卢斯记得对方惶恐的眼神,他对此还无法做出改变。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他当初费了好大功夫才让教会内部废除了下跪礼,如今这些可怜人只能之后再进行教育。
虽然他十分不喜这种氛围,但他也明白,习惯了枷锁的人是接受不了自由的。如果可以,他也想立刻拿掉所有人身上的枷锁,大声宣布他们一律平等,但可惜的是现实不允许。
但好在这一切终究是改变了,当初那个怯弱的孩子如今健康地长大,成为了工厂的主管,这已经足以说明卢斯的改革成功了。
不知不觉间,卢斯来到了一间小教堂。这种简单却又庄严的石质建筑在圣城随处可见。在教会的收入增加后,卢斯并没有把钱花在装修教堂上,以至于城里大部分的教堂都是前代留下的,如今已经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说得好听点叫庄重,说的难听点就是老旧。没了教会本部的拨款,这些建筑都带着明显的年代感,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教堂里面有人声传出,应该是牧师正在布道。卢斯顶着气息隐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除去高耸的穹顶外,教堂内部装饰得十分简陋,没有丝毫的奢侈装饰。前来聆听的平民一排排地坐在长椅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前方布道台上的牧师宣讲教义。牧师穿着统一的白色神官服,对着翻开的圣典进行宣讲,看上去就像学校的老师在教学一样。
实际上的情况也差不多。
一个信徒在台下举手提问道:“请问教长,圣典告诉我们要追求幸福,但同时又告诫我们不能贪图享乐,这是否自相矛盾。我就不止一次从经书中看到,贪婪的领主或国王因为追求快乐而落入放纵的深渊。”
台上的牧师立刻轻声回应道:“我们当然追求快乐,但并非是一切种类的快乐。我们所追求的应当是高尚的快乐。快乐是美德的奖励,一个拥有美德的人必然是快乐的,也必然会得到幸福。这也告诫大家不要痴迷于肤浅的快乐,尽管那能得到一时的快感,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堕落。”
牧师的解答完毕,最开始提问的信徒也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努力地在自己的书上做笔记。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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