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抬首朝着那婢子喊叫的方向望去,一见到那明黄缎绣五彩云蝠的龙袍,皆是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ep;&ep;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嗣,为了让元嫔好好安胎,皇上甚至将元嫔殿中的六个宫女,一下增到了八个,又因偏殿走水之事,让元嫔入住了景仁宫主殿。
&ep;&ep;这已是贵妃才能享受的规格待遇,足以说明皇上有多看重元嫔腹中之子。
&ep;&ep;虽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若是元嫔腹中的龙种有个什么好歹,她们怕是都要遭受无妄之灾。
&ep;&ep;几个地位低贱的嫔妃们,也是胆颤心惊的,她们生怕此事牵连到自己身上,为表对元嫔的关切,恨不得趴在元嫔身上痛哭几嗓子。
&ep;&ep;元嫔被几人压得有些腹痛,垂在身侧的手臂下意识的护住腹部,另一只手悄然扯了扯纯妃的衣袖,希望纯妃能将这几人呵斥而退。
&ep;&ep;但一向八面玲珑的纯妃,此刻像是没了感知一般,不但丝毫不理会元嫔,只顾着自己演戏,还有意无意的挥开元嫔护在身前的手臂。
&ep;&ep;元嫔愈发不适,却又不能就此打住对皇后的陷害,只得在心中暗暗期盼皇上快来。
&ep;&ep;皇帝本就是路过御花园,听到凉亭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便命人前去打探了一番。
&ep;&ep;一听是元嫔出了事,皇帝也顾不得自己还有国事在身,连忙命人去寻太医,自己则从步辇跃下,疾步朝元嫔走去。
&ep;&ep;元嫔本来是装的,但被那几个嫔妃一压,却是身体真的有些不适了。
&ep;&ep;皇帝斥退几人,从纯妃手中将她接过,只见她小脸煞白,眸中含泪,泛白的唇瓣止不住的发颤,顿时胸口发闷,怒色已是冲到了眉眼之间。
&ep;&ep;他怒吼一声:“不是让你们看好元嫔,这是怎么回事?!”
&ep;&ep;这话是在质问元嫔身侧的贴身婢女,婢女三人皆是大气不敢喘一下,面如土色的跪在地上磕头。
&ep;&ep;纯妃是昨日陪元嫔说笑时,突然提起了皇后之名,又道皇后取消禁足之后,怕是要卷土重来,若元嫔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ep;&ep;元嫔是个心思单纯的,打小便是个没主意的主儿,又极易被人煽动情绪,纯妃只说了没几句,便让元嫔答应了下来。
&ep;&ep;元嫔从未害过旁人,一直老实本分的,她也不敢将此事告知别人,是以她身边亲近的宫女都不知情此事。
&ep;&ep;婢子们压根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抬头便见元嫔莫名其妙的尖叫倒地,紧接着就听见纯妃叫嚷着让人去找太医。
&ep;&ep;皇上问的话,她们答不上来,只能跪了一地,蜷着身体瑟瑟发抖。
&ep;&ep;正当皇帝怒不可歇,准备让人杖毙了这几个宫女时,纯妃却突然开了金口:“皇上,臣妾本不欲多言,可此事事关皇嗣,臣妾不敢不说……”
&ep;&ep;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眸光还时不时的朝着林瑟瑟身上瞥两下,皇帝也不是瞎子,自然瞧出此事怕是与林瑟瑟有关。
&ep;&ep;许是因为皇后被禁足之事,九千岁已经连着打压皇帝好几日了,再加上边关战事紧张,皇帝硬生生被气病了。
&ep;&ep;如今皇帝身子刚舒坦些,又遇见这等糟心事,面色自然阴郁的很。
&ep;&ep;他抬起首来,眸中映着恼怒之色:“说!”
&ep;&ep;纯妃跪了下去,眼眸微红:“太后娘娘让妃嫔们午时来选布料,元嫔妹妹看中了一匹布料,皇后知道后便要让妹妹割爱,妹妹不欲争执,便想将布匹还给皇后。谁料,皇后娘娘竟让婢子上前去夺布匹……”
&ep;&ep;纯妃这话说的极有技巧,她一句谎话未说,只是颠倒了事情发展的顺序,便将此事完全扭转成了另一幅模样。
&ep;&ep;分明是林瑟瑟先选中布匹后,元嫔上前去求林瑟瑟‘割爱’,林瑟瑟才反驳道让元嫔割爱,被纯妃颠倒了顺序后,其中的含义却是大不相同了。
&ep;&ep;若皇后选中布料,元嫔再求皇后割爱,这叫僭越身份,不守礼数。
&ep;&ep;但若是皇后明知元嫔看中那匹布料,却蛮横无理的让元嫔割爱相让,这便是仗势欺人,刻意为难。
&ep;&ep;皇帝也不是傻子,有了前两次皇后被陷害之事,他此次学聪明了些,先是谨慎的问了跪在地上的几个婢子:“纯妃说的可属实?”
&ep;&ep;有纯妃撑头,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为她们寻出一条活路,元嫔的婢子们也不管属实不属实,为了活命自然连声称是。
&ep;&ep;婢子们一点头,林瑟瑟便成了众矢之的。
&ep;&ep;被众人针对,她倒也不怎么慌张,从元嫔倒地的那一瞬间,熟读各种宫斗套路的林瑟瑟,便已经瞧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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