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她一时情急,竟然忘了此刻聂鹏云是在她布的结界当中,区区夏安浅,根本伤不了他。她伸手,将夏安浅的白绸缠住,手中力道微微一震,白绸已尽数变黑,随即化为漫天的碎片飘在空中。
&ep;&ep;她恶狠狠的朝夏安浅望去,正要出手,可就在她抬手的一瞬,一柄钢刀已划过空气,带着凛凛杀气朝她横扫过去。
&ep;&ep;金十娘神色大变,身体一旋,可终究是慢了一步,钢刀没入她的腹部。她瞪大了双眼,低头望着那柄钢刀。
&ep;&ep;她以为鬼是不会流血的,可并不然。
&ep;&ep;月光下,她看到自己的血顺着刀锋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她神情有些错愕,抬头看向黑无常。
&ep;&ep;黑无常面无表情地将钢刀抽了出来,女鬼火红色的身影顷刻便跪在了地上。
&ep;&ep;女鬼的喘息变得粗重,甚至她的声音也变得嘶哑了起来,“我会死吗?”
&ep;&ep;月光下,来自冥府的黑无常面无表情,看向女鬼的眼神如同是那天夏安浅初见他时的那般,冷淡中带着几分威严。
&ep;&ep;他面无表情,声音也无情,“鬼是不会死的,只会魂飞魄散。”
&ep;&ep;金十娘闻言,笑了起来,“来自冥府的大人,不过也是靠旁门左道才胜了我而已。”
&ep;&ep;黑无常闻言,看向已经从结界中走出来的夏安浅,却并未动气,他长年累月跟这些恶鬼厉鬼打交道,跟他说什么光明磊落那还真是抬举他了,那些话去跟他的白兄弟说还差不多。
&ep;&ep;黑无常:“你也不用来气我,你已被我钢刀所伤,即使你能藏匿身上的怨气,也藏匿不了钢刀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你逃不掉的。”
&ep;&ep;金十娘低着头,没吭声。
&ep;&ep;黑无常见她没吭声,大概是觉得约莫差不多了。将手中的钢刀化为一张椅子在身旁,他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椅子上,双手一摊,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可不服气也没法子。”
&ep;&ep;一旁的丽姬:“……”
&ep;&ep;没想到冥府的黑无常竟然是这样的做派。
&ep;&ep;倒是夏安浅走了过去,她站在黑无常身旁,犹豫了一下,还想过去,手腕却冷不丁地被一只大手抓紧了。她一愣,低头,恰好对上黑无常那略显严厉的目光。
&ep;&ep;夏安浅默了默,于是停下脚步,乖乖地站在了黑无常身旁。
&ep;&ep;“金十娘。”夏安浅的声音成功地让金十娘抬起头来。
&ep;&ep;夏安浅:“为什么要出来救聂鹏云?”
&ep;&ep;金十娘没有搭腔,她只是将目光移向了那个躺在草地上睡得依旧人事不省的聂鹏云身上。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夏安浅可能是设了局要害她,她上次要伤夏安浅,却被安风吞噬了,幸好安风那个小怪物受不住她身上的怨气将她吐了出来,她才逃过一劫。可安风约莫也是不好过的,她这些时日暗暗在留意夏安浅的情况,安风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昏睡到如今还没醒。先不提旁的,光是安风这一茬,金十娘就觉得夏安浅接近聂鹏云,是别有心机。
&ep;&ep;她本以为夏安浅只是和丽姬在埋伏等她,却没想到是黑无常。
&ep;&ep;夏安浅:“你这些日子费尽了心思将聂鹏云宅中与他有私情的那些侍女都杀了,可他的心仍旧没有想着你。你生前死后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又有何用?他说了,活人的事情又岂有让死人去管的道理?”
&ep;&ep;金十娘微微一怔,随即摇头,“不,他只是一时被迷惑了。”
&ep;&ep;夏安浅实在是看不下去金十娘执迷不悟的样子,她略微沉吟了一下,“人可以一时被迷惑,可不会永远被迷惑。当初你与他一同私奔,他心中也确实喜爱你。”
&ep;&ep;可一时的喜爱不能说明些什么,或许那时候聂鹏云也确实是为金十娘种下情根,可此人自诩风流,是个贪图享乐之辈。见异思迁这种事情在他做来,很顺手。夏安浅不知道为什么出身大家的金十娘竟然都如今都看不明白这一点。
&ep;&ep;人之将死,还有什么是无法看透的?
&ep;&ep;如果之前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么到了此刻,她将要魂飞魄散的关头,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ep;&ep;金十娘望着那个昏睡中的聂鹏云,凄然一笑,“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不后悔。”她只恨识人不清。先前夏安浅和聂鹏云的对话她一句不落地全听完了,她又不是草木,听到了那些话,心中怎会没有任何感觉?她为了聂鹏云,瞒天过海到人间跟他相会,他要续弦了甚至还瞒她骗她,让她误以为是聂家之人逼迫他所至。
&ep;&ep;她一怒之下,酿成大祸,已经无法再回头。只好迁怒,迁怒于聂家的人,迁怒于那些和聂鹏云相好的女人。
&ep;&ep;她舍不得杀聂鹏云,那就杀聂鹏云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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