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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孺松一笑,回道:“军师如何知道,一队先锋,便拿不下河城呢?”

兆兖摇了摇头:“既然都不知道,那便是变数丛生,此计称不得上策。殿下,臣下建议行中策。正如付将军所言,如今我军粮草充沛,等上一两个月不碍事。如此以逸待劳,到时候渡河便不费吹灰之力,又何必非要抢这一点时间,徒耗军力呢?”

听军师说要驻扎修整,郭昱当即跳了出来:“不行不行!军师啊,此计我郭某人第一个反对!我军连破数座关城,如今士气大振,若此时停滞不前,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滔天的士气?而且,让我营中那些兵士在这里等上两个月,他们还不造了我的反?”

郭昱话是这样说,可谁都知道,他手下的士兵们是否想出战还不一定,可他自己想要出战却是板上钉钉的。

于是众将不由得都露出笑意,更有胆大的将领说道:“只怕不是兵士们造了郭将军的反,是郭将军要造了军师的反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帐中一时间笑得热闹非凡。

大将张义廷也跟着笑了,只不过,他是第一个止住笑声回归正题的:“郭将军话糙理不糙,我军日前一路急行军,接连破关到了此处。如今若要在此等候,之前的急行,岂不是也白费了吗?昨日还急行军,今日便突然扎营不前,底下的人是会有怨气的。”

张义廷、付孺松、郭昱,此三人乃是烜王手下最为得用的三员大将,眼瞧着三人齐刷刷地都反对军师的意见,烜王不得不出言调停:“别这么轻易下结论。”

三人均回答:“是。”

付孺松又道:“殿下所言极是。吾等不过是畅所欲言,直抒胸臆罢了。最后的主意,还需殿下定夺才是。”

烜王沉吟半晌,才说:“我军急行至此,后续部队尚未全部到达。传本王令,全军在此歇息三日,军中开宴犒赏三军。一来,是奖赏打头阵的将士们,一路接连破敌;二来,也是等一等后续的队伍。至于如何渡河,待三日后,大军全部到齐时,本王再做定夺。”

众将齐声答道:“是!末将领命!”

烜王点了点头,扫视了众人一圈,道:“好,今日便到此了,都散了吧。”

当晚,烜王军中烹羊宰牛,将士们大快朵颐,营中一派欢声笑语。

付孺松却在此时悄悄跑到了中军帐,单独求见了烜王殿下。

付孺松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十分急切:“殿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不从速出奇兵,等对岸修筑城墙、工事,再渡江破城便是难上加难啊!更何况,我们身后还有煌城军,这段时日对我们来说是以逸待劳,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喘息之机呢?到时候我军被前后夹击,只怕形势就危急了!”

烜王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听他将这长长的一席话说完,随即却只回答说:“孺松,孤倒是很少见到你说话这么快啊?”

付孺松适才一直紧皱着眉头,听此一言,才意识到自己是太过紧张了,这才舒展眉心,长出一口气:“殿下恕罪,这次是孺松太急了。只不过,殿下也知道,我一向不是性急之人,实在是战机贻误不得……”

“孤都知道。”烜王打断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付孺松抬起头来,猛地看到了烜王那略带笑意,却又异常坚毅的眼神。

“殿下您?”

烜王比了个噤声,低声道:“今天的大会上将领众多,本王若透露出真实的意图,难免会走漏风声。”

“您怀疑其中有奸细吗?”

“说不上怀疑,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烜王说着,对他笑了笑,“但孤知道,你绝不会有二心。”

“这是自然,殿下对末将有知遇之恩。”

“不错,所以,孤真正的意图,便只与你说。”

付孺松终于松了口气,道:“殿下如此说,末将便安心了。”

“是么?”

付孺松笑道:“当然,殿下既然如此说,便是同意我奇袭河城之策了!”

“孺松兄弟果然知我。”烜王说着又拍了拍付孺松,

二人携手来到沙盘之前,烜王问道:“只是,孤还有一事不明。”

“殿下请讲。”

“白天的会上,孤瞧你的意思,似乎对河城志在必得。你可是已经有了攻城之法?”

付孺松又是一笑,说:“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好。那你便与孤说说,你想要如何攻城?”

对此,付孺松仿佛早已胸有成竹,他从容不迫地将自己的攻城之法,在沙盘上一步步推演下来。烜王在一旁看得认真,不住地点头。

待说完计策之后,付孺松道:“如此一来,我不信河城还能坚守。而河对岸,河城是唯一称得上‘略坚固’的城池了。我军若能进驻,渡河便不是难事。”

“果然是好计策。”烜王道,“不愧是我军中的用兵奇才。”

“殿下过誉了。”

烜王一边轻轻敲着沙盘的边缘,一边说:“此计,果然甚妙。只是……”

“殿下但说无妨。”

“只是……”烜王转过头来,笃定地望着付孺松,“这次,不能由你带兵前去。”

付孺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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