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禛二年腊月三十除夕
不知名山谷中,有一支军队,正在黑暗中急行。
“这次又是上哪儿啊?大过年的也不教人安生。”刘二问。
洪老大清了清嗓,嗓音却还是十分沙哑:“不知道。谁能知道?跟着郭将军,回回都是打这样的仗。”
另有小兵道:“管他呢!让咱们上哪儿咱们就上哪儿,反正总能打胜仗!”
“切……”刘二却仿佛有老大不乐意,“上回咱们费了半天的劲扛麻袋,结果破城的首功还不是让张将军所部得去了?咱们这儿屁也没有!”
洪老大道:“刘二,你少说两句!那能有什么办法?人家张将军的妹妹,可是一直跟着王爷的!王爷能不向着他吗?要怪,只能怪咱们郭将军没有个美人儿妹子!”
“我看啊,还是怪你没本事跟着张将军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跟着咱们郭将军挺好,说是功劳没咱的,但郭将军可从来没亏待过咱!”
“就是!要功劳有什么用?咱们当兵的,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知道能不能活到论功行赏那一天啊?还不如给点实在的!”
“这话说得对!”洪老大赞许地拍了拍这人的肩膀,招呼着手下的几个人,“快,都跟上跟上!”
这些小兵不知道的是,他们这次的任务,与之前那次截然不同。因为他们的主帅——烜王殿下,此刻早已悄然抵达了他们即将前往的目的地。
安城,曾经是西晋的都城。这里城墙高大宽厚,更有护城河环卫,可算是一座坚城。
数月前,大都督常久洲率军至此便停滞不前,开始修城固防。现如今,不仅安城是一座坚城,其旁边的杏县、熊县也都各驻守了五万大军。
安城、杏县、雄县,三者形成品字型的阵势,互为呼应。由于县城不大,也没有城墙,驻扎在两个县城的军队也只能扎营。
而在这两个县城中,杏县地势略高,距离另外两地也稍远一些。所以,烜王把今夜的目标,选在了这里。
烜王元诺炎横刀立马,遥望着热热闹闹过年的营盘,不禁回忆起日前冯宪才的话。
“大都督骨子里是一个乡土情结很重的人,但他作为军人,却是大半辈子都在外征战,很是思乡。所以在外征战时,他便只能寄情于家乡的节日。一般而言,节日前后,他都会有所放松。我说的不是军营中的防务会放松,而是他的心境,你能明白吗?”
这有何不明?也就是说,在今夜这样的夜晚,若真的有了战事,常大都督也是无心思战的。
“另外,大都督此人既谨慎,又惜命,所以他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喜欢分兵。方才你说,他带了三十万大军,我猜测,他一定会分出至少一路人马,在他主营附近,再扎下一个营盘,人数大概在五到八万左右。他把这五万人丢出去,既可以成为一个诱饵,又可以成为自己的后路。这你应该也能听得懂吧?”
当然听得懂。五万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即便这五万军当先被攻击,他的主营盘也还毫发无损,且这一路军遭遇进攻,还能起到示警之用;倘若敌人直击他的主营,他又可以命此路军抄敌人后军,形成夹击之势;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主营被击溃,那一路的人马,至少也可以护他周全,保他全身而退。
哼!烜王对此不齿。
尚未一战,便先将退路留好了,这样的将领,到底是如何打得胜仗的?
这样的人能被称为当世名将,是不是因为,他的对手不够强?
或者说得直白些吧!他之所以常胜不败,是不是因为,他没有遇见我?
烜王冷笑一声,冷眼观望着杏县大营。
那里仍旧是张灯结彩,一片欢声笑语,半点不知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危险正在向他们发出冷笑。
烜王轻拍战马,行至众人身前。
“将士们!你们!是本王军中最为精锐的骑兵!最为勇猛的将士!像那样守备松懈的营盘!”烜王将手中的马刀一挥,指向杏县大营,“能挡住吾等铁蹄吗?”
众将士齐声道:“不能!”
“好!”烜王喝道,“众将士们!拔出你们的马刀!举起你们的长矛!与孤,一同杀过去!”
说着,他拨转马头、催动战马,声如洪钟大喝一声:“杀啊!!!”
“杀啊!!!”
霎时间,黑暗之中一片杀声震天!无数战马嘶吼着向前冲去!
而冲在最前方的,正是烜王元诺炎!
他一马当先冲入敌营,“刷刷”两刀,便砍了打着瞌睡的两个守门兵!
跟在他身后的,是黑压压的一片骑兵!他们个个身披玄色铠甲,身骑高头大马,或执大刀,或执长矛,冲入敌营后,便是左砍右刺,一瞬间,张灯结彩的军营中便血肉横飞,死尸横陈!
正忙着喝酒吃肉的杏县守军,望着这些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乌漆嘛黑的敌人,便只剩下了错愕。而这一瞬间的错愕,便教他们送掉了小命。
很快,杏县大营的前军便被烜王率领的骑兵冲散,其中反应快的,便是四散奔逃,将敌军杀来的噩耗传到中军和后军去。
此时的烜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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