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昱带着几个由他“精挑细选”的将士,拍马上前,只听他高声喊道:“祖成亮!你个狗娘养的!有本事你杀过来啊!你别缩在壳里头跟个龟儿子似的啊!”
紧接着,另外几名小兵也纷纷开始破口大骂。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人骂出口的言辞,已逐渐超出了烜王与张义廷的认知。
一直以来,烜王都以为自己是行伍中长大的,嘴上并不干净。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学到的那些脏话也不过是些皮毛罢了。看来,那些将军们在他面前说话,已经算是收敛的了。
只听得郭昱等几人先是骂祖成亮本人,紧接着便是将他的祖宗八代、姑婶叔伯、妻妾儿女全都骂了一遍。不止如此,一些守军的无名小卒也都遭了殃,不管是北疆的、京营的还是东关的,郭昱硬是一个也没落下。
“哎呀,老子听说,城里还有东关来的孙贼!要我说啊,东关这帮没用的孙子们啊!就该在家里热炕头上嘬他娘的n!出门不穿开裆裤!不怕屁滚尿流烂裤裆诶!”
“啊哈哈哈哈哈!”几个人边骂边嘲笑了起来。
正此时,城头上突然“轰”地一声响!紧接着,一发炮弹便在郭昱几人面前炸了开来,惊得几匹战马撂了蹶子!
几人连忙安抚战马,向后退了两步。
郭昱低声道:“诶?好像是骂东关的有用!他们城头上是东关兵!骂东关的!”
“是!”几个小卒应了一声,纷纷上前几步,又是轮番上阵、信口胡骂。
果不其然,又是两枚炮弹一前一后飞了过来!
这一次,郭昱几人有了经验,骂几句换一个地方,让城头的守军以为能打到他们,却偏偏瞄不得准。
城头的东关军被骂得血气上涌顾不得这许多,城下的祖成亮却看破了郭昱的用意:“个狗娘养的……”
他当即拍马来到护城河边,冲着城头喊:“给老子住手!炮弹不是给你放响儿听的!一个个的都把耳朵给老子堵上!别听他们满嘴喷粪!”
“是!”
守城这一个月来,祖成亮在军中树立起了颇高的威望,见他发话,城头守军即便生气,也是不敢造次,只能照他的话做。
如此一来,守军便仿佛集体患了聋病,任凭郭昱等人骂得嗓子冒烟,也再没有一点回应。
当然,守军的将士们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平日里当兵惯了,走到哪儿都被叫一声“军爷”。如今被人如此劈头盖脸的臭骂还不许还击,心中没有不窝火的。
祖成亮也听得出,军阵中虽然没人说话的,却隐隐能听见喘粗气、磨后槽牙的动静。
他不失时机地搓了一把火:“生气吗?窝火吗?恨他们吗?给老子憋住了!等他们沉不住气杀过来了,拿刀往他们脑袋上劈!听见了吗?”
“是!”
守军们的这一声“是”,喊得震天响,几乎掩盖了远处的爆炸声。
然而,声音有可能被掩盖,火光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望着延仓方向亮起的数片火光,祖成亮不禁勾起了嘴角。
他也拍马朝前跑了几步,高声喊道:“怎么样!骂够了吗?!只敢动嘴不敢动手的龟孙子!转转龟壳子瞧瞧你们身后吧!哈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烜王连带着手下的将军、士兵也顾不得许多,纷纷转回头去。所有人都看到了后面的几点火光,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有烜王立即明白了过来。
坏了!粮草!
看到那火光,烜王一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当初在下意识地担忧些什么!
就是粮草!
军师的那些属下们,虽然平日里神出鬼没,根本见不到人影,但城中的元臻邺知道他们的存在,并且忌惮他们!有他们在,元臻邺便不敢派御尉前来偷袭延仓!
他是算准了我与军师会派这些人前去劫囚,所以才适时放出风声,目的便是调虎离山,再派人前去烧粮!
可恶!
愤怒之余,烜王脑筋又是一转:军师难道料不到这一点吗?他……
念及此,他望了望身后的火光,又回身望了望巍峨的京城城墙,他似乎明白了军师的用意:军师他,就是在逼我攻城!逼我和将士们,用命攻城!
一瞬间,烜王的脑中便如走马灯一般,从起兵、到煌城、到安城、到潼城、到如今的京城……所有的一切,步步是血,历历在目。
而前两日,自己为何突然便收了兵?在距离最终目的只有这几步之遥地方,自己怎么突然便优柔寡断起来了呢?
对!军师做的对!
豁然开朗的瞬间,烜王仿佛大彻大悟一般大笑了起来!
“不错!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谈什么稳扎稳打?谈什么长久之计!干就是了!”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席话,将身边的张义廷吓了一跳。
“殿下?怎么?”
“列阵!”烜王忽地高声喊道。
他转回身来,背靠京城,面朝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将士们,高声道:“将士们!朝廷当中的奸臣孽贼!趁我军不备!偷袭我延仓!烧毁我军粮草!现如今,我军已是退无可退!”
不知将士们是否听懂了他的话,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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