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宴会进行到一半,仲夏被她哥邢战叫走。
宋知欢陪着沈义华和舒蕾应付了一众前来贺寿的贵妇名媛,得到沈义华允许后,从屋里溜出来。
梁家老宅原是民国时期外国人的庄园,后来国土收复,新国成立。
梁家举家从英国迁回沪城,居无定所。
梁爷爷与梁奶奶商量后,买下这栋庄园,用做梁家在沪城的住所。
老宅还保留着上世纪留存下来的建筑,宋知欢站在二楼阳台边,垂头看着前院巨大的雕塑喷泉,微微走神。
“就穿这么个玩意,不怕冻死吗?”
下秒,萦绕淡淡烟草味的外套搭在她肩上。
梁怀洲单手抄兜站在她身边,白衬衫,黑西裤。微弱的光线将线条锋利的脸庞,雕刻得越发立体。
宋知欢收回视线,垂眸,扫了眼身上的黑色西服外套。抬手扯下,丢给梁怀洲:“拿上你外套,滚一边去。”
梁怀洲低眸,看着怀里被丢回的外套。啧了声,看着宋知欢:“今晚回锦澜湾吗?”
宋知欢没搭话,抿一口高脚杯里的香槟。
她单手撑着脸庞,看着楼下,有一辆黑色林肯从外边开进来。
车子停稳后,黑色林肯副驾座的门被司机拉开。
走下来个穿着月白旗袍,气质出尘的女人。
宋知欢抿唇,这人有点儿眼熟。
身边梁怀洲出声:“江枂居然回国了。”
宋知欢捏紧高脚杯,脸色难看。
江枂这个名字,宋知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若说她哥宋知遇被遣送去英国,三分之二原因是因为陈盛和这个狗玩意,另外三分之一就是因为江枂。
宋知欢心尖像缠着一股火,加上今晚陈知晴一家三口的出现,堵得她难受。
她看着手中的香槟,要仰头一口饮下。
手中一空,酒杯被人夺走。
“三杯倒的量,你喝个屁。”
梁怀洲夺了宋知欢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尽,“今晚宴会,不许喝酒。”
他把酒杯放在阳台上,看着宋知欢阴沉着的一张小脸,终是先低头,软了语气:“还生我气?”
宋知欢视线从空无一物的酒杯掠过,涂抹了唇釉的粉唇上扬,身子懒懒靠在石柱上,看着梁怀洲:“梁怀洲,你知道刚才那杯酒,我喝过吗?”
梁怀洲不以为然:“哪又怎样?”
“你天天说我是猪,我看你才是。”
宋知欢上前一步,走到梁怀洲面前。
扑面而来的少女香甜味道,让梁怀洲耳根一热,不自在道:“离老子远点,热得慌。”
宋知欢眼睫颤了颤,看着梁怀洲左耳那颗字母“z”耳钉在光线下微微反光,淡声:“梁怀洲,既然说好了要和我保持距离,就别做那一些让我误会的事。”
梁怀洲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宋知欢强忍内心失落,面色不变,对梁怀洲挑眉:“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叫什么吗?”
梁怀洲一脸问号:“嗯?”
“这叫——”少女刻意拖长语调,抬指去碰他左耳那颗耳钉:“间接接吻。”
“梁怀洲,你犯规了。”
在梁怀洲脸上微愣之时,宋知欢朝他得意眨眼,转身进了屋。
初秋晚风还藏着点热气,耳垂那个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她指腹的温热,梁怀洲忍不住红脸骂一声:“操!”
死丫头和谁学得这些鬼把戏,弄得他心烦意乱。
宋知欢进了屋,正打算去宴会厅里找点吃的。
“姐。”
远远看见朝她挥手的辛韫。
等辛韫走近,宋知欢问:“阿韫,怎么了?”
辛韫今晚穿得是套白色西服,平日里戴的眼镜也摘下,薄唇高鼻,略窄的单眼皮眼尾微勾,比起平日的三好少年样,更多几分成熟。
辛韫脸色略带焦急,抓住宋知欢的手就往书房走:“舅妈和姥姥让我带你去三楼书房——”
“把你的爪子,给我丢开。”
梁怀洲伸手把辛韫拽住宋知欢的手掰开,把人拉到自己身后,出声教育:“宋知欢,什么人你都跟着走,你就不怕别人把你卖了?”
“你有毛病啊。”宋知欢无语翻白眼,从梁怀洲身后走出,和辛韫道:“我们走,别理他。”
辛韫忍笑:“好,姐。”
梁怀洲看着两人并肩往楼上走,而宋知欢根本没半分叫他一起的意思。
最过分是,辛韫回头,对他挑衅一笑。
梁怀洲咬紧牙,宋知欢这个猪迟早会被他骗取卖钱。
他追上宋知欢两人,把辛韫挤到一边:“我也去。”
辛韫脚下不稳,差点摔倒,抓住宋知欢手腕,望着她:“姐——”
少年模样可怜,让宋知欢想起平日自己“儿子”吃饱喝足也是这么望着自己,忍不住心软。
等上了三楼,宋知欢把高她快半个脑袋的辛韫拉到身后,无语瞪梁怀洲:“你没事针对阿韫做什么?”
“我他妈——”梁怀洲要骂出声,迎上宋知欢微凉目光,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冷笑:“你就跟他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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