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州城外,景慕笙一行人在一处林子中休憩。
天气又闷又热,像是又要下雨了。
梁禅将手中的水囊递到景慕笙手中,“多喝点,解渴。”
水囊中是梁禅让人准备的酸梅汤,这是最后一壶了,只能到长州城再补给了。
景慕笙拿起水囊喝了几口,只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她喝完递给梁禅,梁禅摇摇头,“我不喜欢酸的。”
景慕笙当然知道他是想省着给自己喝,她将水囊递到他嘴边,“快喝吧。”
梁禅拗不过她,只是浅尝两口,便不再喝。
不少人在远处纳凉,皆是附近前往长州城的百姓,有的人挑着担子趁机向休憩的过路人卖些吃食和茶水,好多挣几个铜板。
霓儿已经打发走两波,这时又来了一个挑担子的老汉,两个竹筐里装着两个大瓷缸。
那老汉脊柱弯的厉害,穿着破旧的草鞋,单衣也带着补丁,皮肤晒的黝黑,挑着担子有些颤颤巍巍,好像下一刻就要摔倒似的。
他嗓子沙哑,看上去有些害怕,却还是问霓儿:“自家做的凉茶,一个铜板一碗,姑娘买些凉茶吧?”
“不用,我们自己带水了。”
那老汉却是不走,继续问道:“姑娘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可怜可怜小老儿吧,小老儿腿脚不好,若是卖完了,也不用挑着往城里走了。”
他一双眼睛带着期冀,希望霓儿发发善心。
霓儿眉头微蹙,他们路上是不敢随意乱吃别人的东西的,就怕出什么意外,刚要拒绝,钟灵却过来了。
“既然老丈这般可怜,我们人多,将老丈的茶全部买下就是。”
钟灵既然开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霓儿便掏出银钱示意老丈将茶缸放下。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1
“公子真是大善人1
老汉将扁担放下,伸手接过霓儿手中的钱,不住的道谢。
谁知钟灵又道:“我们要在此处过夜,多给他些银钱,将茶缸一并买下吧。”
正准备从缸中舀茶的老汉身子一顿,随后转过身子,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好似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好事。
霓儿又掏了些银钱,随后让人将茶缸抬到了林中,那老汉走了二三十米还望林中张望,不少人打趣他:“人家给了你这么多银钱,莫不是还想着人家走后将缸取走?”
那老汉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能用就不用花银子买了呗。”
不少人哈哈大笑,说他会盘算,又过了一会,休憩好的人挑起自己的担子往长州城的方向走去。
景慕笙这一行人好像真是要在此地驻扎,简易的帐篷都搭好了,不少人躺进帐篷中呼呼大睡。
那老汉见状只得慢慢转身离开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正在树杈上休息的韩烁睁开了眼睛,他往远处看了一眼,又躺下了。
钟灵神色一敛,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
林子中虽然没有人走动,可众人的手都放在了一侧的兵器上。
终于来了,景慕笙坐在帐篷下拿起刚才梁禅给她的水囊,又灌了几口酸梅汤,然后把自己的衣袖束了束,一手拿着竹笛在另一只手掌上敲了敲。
她神色有些慵懒,眼底带着漫不经心,可梁禅知道,每逢大战,她总是这样。
景慕笙这熟练备战的动作让他更烦躁,他整个眼底都侵染了一层冰霜,就连景慕笙都觉得梁禅身上的戾气在滋生。
景慕笙将手放在他手背上,柔声道:“别忧心,若能不战便不战。”
他们回京还有很多要事,一个人都不想损失。
大地在震动,很远就看得到灰尘在漂浮,马蹄声由远而近,陆槐见状火速放飞了一只信鸽,他刚放完信鸽,好似看到了什么,脚底一滑,险些送树上栽下来。
不过片刻,黑压压的一片人马便已经近前。
可当景慕笙看了看为首的土匪装扮时,却在意料之外,一个个破衣老马,邋里邋遢,面黄肌瘦的大有人在,她险些没破功。
她站起身来,饶有兴致的打量这数百人,看向为首穿的还算整洁的人,率先开了口:“打劫吗?”
最前面的赵虎一愣,他长得瘦小,偏要做出凶狠的模样,“此山是……”
“要钱是吗?都给你们。”
赵虎接下来的话便被卡在了嗓子里,他的词还没说完呢?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
霓儿从后面走来,指着远处一个帐篷,“银子没有多少,里面的东西值一万两,拿走吧。”
赵虎身后的人忙高声道:“一万两打发叫花子呢?二当家的这可不行,他们这个看不起我们1
其他人全看向说话的人,那眼神一言难荆
霓儿扫了他一眼,轻飘飘道:“一万两金子。”
一万两金子!!???
赵虎身后的人眼底开始放光,他右侧的人戳了戳他,示意可以,可以,这趟值了。
赵虎刚要松口,谁知先前的那一个,又急声道:“二当家的不可1
王闯喝道:“曹三你添什么乱,闭嘴1他们是山匪没错,可也是名声比较好的山匪,不劫老幼,不伤妇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