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梁禅感觉自己的心一颤,转头就看到景慕笙双手抱臂倚在一旁的窗子边,视线落在院中练剑人的身上。
“你这突然出声还怪……”吓人的。后面的话梁禅还没说出口,就对上了景慕笙的一双有些冰冷的眸子。
“醒了就走吧。”他们这可不想养一个闲人,没准还是一个麻烦。
“我……”梁禅刚说了一个字,身子便往旁边倒去,景慕笙微皱眉,却没有伸手,眼睁睁的看着梁禅倒在了地上,咚的一声还磕到了脑袋,景慕笙视线落在他的腰间,衣衫已被血迹渗透,是伤口裂开了。
景慕笙转过头,唤院中的人:“钟灵。”随后就离开窗边了,钟灵二人不得不将人抬回床上。
“这伤口昨天不是包的好好的吗?怎么裂开了?刚才笙笙在这和他说话,是不是被笙笙气的?”笙笙好厉害,能把人气晕。
钟灵手下没停,给梁禅重新上药包好,头也没抬:“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要赖在这里的?”
说完还刻意看了一眼躺着的人,只是躺着的人气息微弱,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那这金疮药咱们给他算一百两,住一日十两,吃饭五两,好不好?这样还能赚好多钱,他住一日比笙笙算卦赚的还多。”
钟灵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你别唤笙笙。”
毓秀抬起一张秀气的脸,眉头微皱,有些不高兴:“那唤什么?景慕笙?阿宝?”
“只有那个人才能唤她阿宝,他会打我们的,你不记得了吗?而且我们小时候都是唤她笙笙的,怎么长大了你就不许我唤了?”
“还是像霓儿一样唤她主子?可是,她就是笙笙,我们也不是她的奴婢,先生都说了……”
院外响起声音,钟灵打断他:“霓儿回来了,去吃早饭。”
“哎,我还没说完……”
门又被关上了,床上的梁禅缓缓睁开眼睛,唇角不自觉炀起一个弧度:“笙笙?阿宝?”阿宝是她的乳名吗?谁会唤她阿宝?那个人又是谁?
梁禅蓦的一怔,想这些做什么?室内空气波动,一道身影落在床边:“世子。”
梁禅转过头,神色平静:“人死了?”
“死了,他是杀手也是死士,没来得及问。”
梁禅眼底陡然射出一道冷光:“你亲自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舍得下这么大血本,找来这么两个高手对付我?”是有什么血仇吗?非得要他的命?
陆槐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的变化,“我去查,你怎么办?”
“放心,这里安全的很。”昨日他虽然昏迷了,可是他知道伤他的那名杀手一定死了,否则他们不可能离开,景慕笙身边说不定还藏着高手。
陆槐:“……”他什么也没有说,看了一眼梁禅,身影顿时又消失在室内。
正在用饭的景慕笙手一顿,似有所觉,抬头看向梁禅住的方向。
“怎么了主子?”
景慕笙摇了摇头:“没事,吃吧。”
梁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头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盅,他打开看了一眼,红枣糯米粥,虽然只有一小盅也够填填肚子的了。
穿戴好衣服后,梁禅来到了小院中,一眼瞧见小院中那盆开得绚丽的红花,腿莫名的就有些发软,几步走到桌前快速坐下,以防中招狼狈的摔在地上。
“噗嗤。”一声轻笑,梁禅抬头看去,只见毓秀手中握着半串糖葫芦,他毫不客气的嘲笑道:“哈哈……原来你怕中毒,哈哈……”
“哈哈…你这个样子好好笑。”
笑什么笑小崽子?梁禅瞪了他一眼。
毓秀咬了一口糖葫芦,津津有味的吃了一口,微抬下巴示意梁禅:“桌子上白色的茶壶。”
这就是解药吗?
梁禅伸手就去倒,毓秀嚼了两口糖葫芦,继续说道:“那个茶壶是普通的茶水,你得喝旁边青色茶壶里的水。”
梁禅:“……”想打人!
“茶水就给你算十两好了?你的人什么时候来领你?”晚点也没有关系,还可以多赚些钱。
趁火打劫?梁禅喝了茶水,对站在远处的毓秀招招手,他嘴角噙着笑意,眉眼温润,毓秀却不上前,站在原处问道:“干嘛?”
“问你些事。”
毓秀微扬下巴,瞥了他一眼:“钟灵说不许我和你多说话,你别问我,问也不说。”他说完一转身进了小楼。
梁禅抚了抚额头,原以为这是个傻的,没想到还挺听话,钟灵?毓秀?这对双胞胎是叫这名字吧?
梁禅凝神细听,小楼中隐隐传出说话声,竟还有笑声,这是又有人来算卦了吧?武靖王府的郡主为何会在这给别人算卦?
张曜一事梁禅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景慕笙是怎么知道的?实在他心底就不相信这些,神算子?算个卦还开个铺子?太过张扬了。
梁禅打量起这小院来,三间正方,两间耳房,一排花架,不大,却说不来的素雅,就是,那花架子上的花太过绚烂,现在是冬日,墨兰腊梅这一类的花开花不稀奇,可是这盆红花开得也太过诡异了。
“又盯上我这盆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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