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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就是太和十八年迁到宿安的常格东常叔公一家。”

&ep;&ep;“记得,这次他们没来,他们家现在只剩孤儿寡母四人,老叔公已仙逝,他膝下两子也跟着去了,家中现今只余一位慈母抚养家中三位幼子幼女,年初我就差了人去送喜帖,这位婶娘不便前来,也是歉疚不已。”

&ep;&ep;“啊?”当下,常孝昌错愣,失声道:“竟只剩一母三子了?出了什么事?”

&ep;&ep;常伯樊瞥了他一眼,说道:“因痨病过逝,东叔公早年就得了这毛病了,两位叔叔也随了他。”

&ep;&ep;家也因吃药吃垮了,常伯樊记得他们家,是因这家来信求主家讨过几次银钱,母亲跟他说过这一家子,也或多或少给了,后来母亲过逝,这叔公家的大儿子过来吊唁,哭得很是情真意切,还私下找了常伯樊凭吊了他母亲一番,也算有情有义,是以常伯樊大喜,也专门请了这一家。

&ep;&ep;“堂兄过问他家,是?”

&ep;&ep;“是我父亲之意,”常孝昌苦笑,“当年我父受了叔公一恩,这次我来,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ep;&ep;他靠近常伯樊,小声道:“叔公家当年有一物送给了我父,之前此物帮了大忙,父亲道当年给的银子太少了,让我再补上一些。”

&ep;&ep;也是知道这家子难,他父亲想借机再补上一点,常父常瑜是重义之人,当年常格东一家被分出主枝,用分来的此物跟常瑜换银钱,常瑜也只当是借,现在这物送了出去,帮了大忙,常瑜就让儿子这次回来再添补一些。

&ep;&ep;帮了大忙?常伯樊若有所思,嘴中道:“前些日子得了回信,知晓他们孤儿寡母的难处,我已叫人送了些银子过去,也打算一两年的就差人去看上一看,帮扶着他们一家老小过来,等孩子长大。伯父那边仁义,若有贴补,兄长可托付于我,下次探望的时候,我一并送去。”

&ep;&ep;听闻此言,常孝昌长长地舒了口气,欣慰地看着常家这任家主,“父亲道常家在你手中已有不同,如今我亲眼见到,心头这悬坠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有你这等心性掌理常家,常家不兴也难。”

&ep;&ep;说罢,他靠近常伯樊耳语,把此前的大事说给了常伯樊。

&ep;&ep;这边刚说罢,就听宝掌柜的声音远远传来:“老爷,南徽分家的平二爷来了……”

&ep;&ep;第12章

&ep;&ep;一靠近长绿榭,常如平的步伐快了,远远见主家当家站在亭廊下,他拱起手,朗声道:“樊爷。”

&ep;&ep;常家本府的人称当家为老爷,分家的人就称叫当家的为一声樊爷,以往还可尊称当家一声伯爷,如今荣光不再,不好再作称,叫也不是本姓人能叫的。

&ep;&ep;至于二爷这个称呼,是万万没人敢叫的。

&ep;&ep;“平哥。”常伯樊嘴角微微一勾,拱手回礼。

&ep;&ep;“不敢不敢。”常如平与常伯樊同辈,但他们与本家已隔着三代了,是尚在五服的亲戚,但不是极亲的亲人,便连排辈他们这家早已不跟着主家走了,此前主家冷淡,与他们走动的不多,已想过这门亲戚用不了几年就不用走了,没想成换了下任当家,这走动反而有了。

&ep;&ep;这次常如平提前得到消息,主家要在南徽开堂设铺,且有意于他分管主持,他便带了厚厚的重礼前来,喜宴一过,客舍静待见人。

&ep;&ep;他还以为要多等几日,没想不过五日,就被叫来,路上他已听郭掌柜的说了主枝京都的那脉大爷也在,更是欢喜,这厢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迈过亭榭的台阶,连连拱手:“多谢樊爷之请。”

&ep;&ep;他今年年及三旬,要比常伯樊年长许多,他在南徽也是称得上名号的人,但与主家主枝这个庞然大物一比,他们不过是大树上的一根小小枝蔓而已。

&ep;&ep;主家已无爵位,沦落为官商,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指缝间落下的一点,就够常如平在南徽城地位拔升不少。

&ep;&ep;“平哥客气,请。”常伯樊请他入内,见到常孝昌,与他们介绍,“这是我京都伯父之长子,名孝昌,与平哥也是年纪相仿,兄长,这南徽分家大脉的堂兄,名为如平。”

&ep;&ep;“昌大爷!”一等他话落,常如平神色恭敬,垂首拱手。

&ep;&ep;主家在京的关系,就是这家在走动运作,常如平对他的谦敬不比对常伯樊的少。

&ep;&ep;“有礼有礼,”常如平忙去扶,“请坐,这个,伯樊,家里这位兄弟是哪一年的?”

&ep;&ep;“我记得……”

&ep;&ep;“我乃襄安三年出生。”常如平忙道。

&ep;&ep;“我乃襄安元年,看来,为兄还长稍平弟三岁。”

&ep;&ep;“是,是,是。”常如平没想他如此和善,还跟他视亲近,受宠若惊,不敢担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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