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多谢伯樊大兄长,大嫂!”常顺如一揖到底,此大礼他行得心甘情愿。
&ep;&ep;“如弟客气。”
&ep;&ep;客气了两句,常伯樊带着苏苑娘去了书房给常顺如写荐信,不久之后,信就由南和交到了常顺如手里。
&ep;&ep;常猛是来为家里求情来的,结果小儿子带着上马的荐信出了常府的门,他一路昏陶陶的,不敢置信,等快要到客舍了,这才反应过来,抓着小儿子的手臂怪叫道:“情没求着,你却替家主做上事了,如何是好?”
&ep;&ep;“您不想让我去?”
&ep;&ep;“怎么可能!”
&ep;&ep;“那您就闭嘴,一个字也不用跟他们说,等我收拾好行李,出了临苏,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常顺如甩掉他的手,本想甩掉他进去收拾行李立马就走,但到底是不忍心,路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走到他父亲面前,看着地上道:“您和母亲就多忍一段时日,等我在汾州城安稳了,就马上接你们过去,您放心,我就是舍了我这一身皮,我也会尽快接你们脱离苦海。”
&ep;&ep;“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常猛说着,眼里藏着泪。
&ep;&ep;第30章
&ep;&ep;父子俩一进客舍,就往他们家住的地方去。
&ep;&ep;常猛是跟家中二房一道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他们和二房一家都来了,只留大房一房留守广山。
&ep;&ep;父亲带他们两家人来,说是要带他们见见以前的老亲戚,跟他们多走动一二,以后不定多条出路。
&ep;&ep;初初常猛乍一听着心里欢喜,以为大房和二房已经都好了,父母亲总算想到他了,但等到他父亲安排他去本家说情,在那一刻,常猛感觉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浑身凉透了。
&ep;&ep;原来家里不辞百里,多安排了一辆马车载着他们一房过来,不是他这些年的委屈求全有了结果,而是来当替罪羔羊的。
&ep;&ep;常猛委屈,但又不敢不从,他一家大小,还要靠家里生活。
&ep;&ep;这下小儿子得了活汁,常猛胆小归胆小,但一想小儿子的以后,即便事后会被父母亲发落,他也要咬牙顶住这个关头。
&ep;&ep;若是等家里知晓,这等好事,哪会落到他们三房身上?
&ep;&ep;是以等他带着小儿子躲躲闪闪来了他们家住的那三间房处,他使眼色让小儿子赶紧回房收拾行李,他则飞快闪进他的房间,见到正在做针线活的妻子,着急万分道:“快,收拾手里的银子,我们身上还有多少?有多少拿多少出来。”
&ep;&ep;“怎么了?”常猛妻子李氏一个惊慌失措站起来,打翻了桌上装针线的簸箕,她满眼的焦虑:“是出什么事了吗?”
&ep;&ep;她宛如惊弓之鸟,常猛知道是吓着她了,连忙跑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快快细语了一番,道明了前因后果,又急急道:“快些,趁那边没得信,我们赶紧送小儿走。”
&ep;&ep;“老天开眼。”李氏抹掉脸边突然掉出的泪,急走到屋子里的箱笼处拿出他们的包袱,扯出件不新不旧的衣裳又急回到桌子处,从地上捡起剪刀从衣裳的里层拆线,把里头夹着的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一张十两的银票拿了出来,“给,快给小儿送去。”
&ep;&ep;“慢着。”常猛刚走,李氏又叫住了他,把头上插着的金钗拔了出来,给他:“一并拿去。”
&ep;&ep;“蔓娘。”常猛愣住,不想接。
&ep;&ep;这是他老妻身上唯一的一支带金的首饰了,没了这个,她往后出去了戴什么?
&ep;&ep;“拿去,你这傻的!”李氏骂他,“有这机会,以后会什么没有?如儿身上能有什么?不给他备点,他出去了拿什么打点,立住脚?等他立稳脚跟,还能忘了我这娘的好处不成?他又不是……”
&ep;&ep;又不是大儿子,满心眼里只有他那个媳妇,夫妻俩人只要能在那二老面前讨好卖乖,他们小俩口子连他们老俩口都敢卖了。
&ep;&ep;想着他们受二老的指使去得罪人,结果却是他们这个在家中没过过一日扬眉吐气的日子的老父亲去给他们说情,李氏就忍不住心酸想哭。
&ep;&ep;“蔓娘。”常猛叫她,他真是对不住她,自嫁给他,他就没让她过一天轻省的好日子。
&ep;&ep;“别叫了,还不快去?把银子送到,马上送走,这外面是不是有可
&ep;&ep;以租赁马匹的马厩?如儿会骑马,叫他跑去聘一匹,赶紧跑了!”李氏这下比丈夫还着急,见他动得不快,双手去摧他,“快快。”
&ep;&ep;“是了是了。”常猛也顾不上多想,忙低眉垂眼跑了出去。
&ep;&ep;他把银票和金钗交到了小儿子手里,带着人往最近的侧门走,途中唯恐碰到他人,他一马当先走前面,等当真碰到了人,他胆子突然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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