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最近不是忙着夏收吗?听说今年大丰收,粮食产量都翻倍了,乡下交上来的粮食挺多的,估计再过一阵子,粮店的供应也该增加了。”
&ep;&ep;旁边的小男孩年约十岁,闻言摇了摇头,插嘴道:“不对不对,我们老师说了,乡下的粮食产量没有翻倍,是大家争着互相吹牛皮,哪有那么多的‘卫星田’呀!不科学!”
&ep;&ep;“臭小子!”
&ep;&ep;杨叔抄起鞋底,轻飘飘地揍他屁股,“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收音机上说的那是新闻报道,县领导亲自去地里视察过的,那能说假的吗?”
&ep;&ep;“可是老师说了——”
&ep;&ep;“那新闻报纸上还说了今年大丰收呢!”
&ep;&ep;小男孩苦恼:“那我该相信哪一个?”
&ep;&ep;杨叔敲他脑袋:“当然是信报纸上说的!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尽学成书呆子了!”
&ep;&ep;听到这些,郑西洲轻声笑了一下,笑过之后,却是久久的沉思。
&ep;&ep;夜晚月光明亮,大杂院的灯光一个接一个熄灭,四周异常安静。
&ep;&ep;姜萱还没睡,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的水龙头前,苦逼地洗着脏衣裳。
&ep;&ep;郑西洲拽拽她的外套,低头嗅闻着干净的香皂味,眼底带笑:“里面真穿了我的背心?”
&ep;&ep;姜萱翻白眼,不想搭理他。
&ep;&ep;郑西洲又说:“你洗衣裳不是洗的挺好的吗?我看着还行。”
&ep;&ep;“别做梦了啊,我不可能给你洗衣裳。”姜萱给他泼冷水。
&ep;&ep;“为什么不行?”
&ep;&ep;“姜萱,你不用这么排斥。”
&ep;&ep;“我领的工资都能交给你,家里的存折也能让你保管。你嫁给我,不愁吃不愁穿,我也会对你好,你知道我喜欢你。如果你想工作,我也能帮忙留意合适的岗位,我们在一块不是挺好的吗?”
&ep;&ep;姜萱只当他说话是放屁,半个字都不听,一心一意洗衣裳。
&ep;&ep;说了这么多,郑西洲也不肯再低头示好,盯着她许久,最后安静地回了柴房。
&ep;&ep;第二天一大早,大杂院开始喧闹。
&ep;&ep;姜萱强撑着困意,早早起床,端着搪瓷缸刷牙洗漱,期间和郑西洲抬头相顾,两人默契地扭过头。
&ep;&ep;谁也不看谁。
&ep;&ep;临出门时,郑西洲眉头紧皱,拉住她道:“你不吃饭吗?”
&ep;&ep;“我去国营饭店买包子吃!”
&ep;&ep;原来手里还有粮票呢?郑西洲松开手,缓缓道:“行,那你去买肉包子,记得多买几个,能吃多少吃多少,好好珍惜能吃肉包子的机会!”
&ep;&ep;他就想知道姜萱手里仅剩的粮票能支撑多久!
&ep;&ep;姜萱笑呵呵出门,结果到达国营饭店,很快便悲催了。
&ep;&ep;两个肉包子不贵,玉米粥也不贵,加起来才三角钱,但是需要五两粮票。
&ep;&ep;身上恰好只剩一张五两的粮票……
&ep;&ep;姜萱不信邪地翻了翻口袋,只翻到一堆零零碎碎的毛票子,至于粮票,一张都没了。
&ep;&ep;吃完早饭,把碗筷送回窗口的时候,姜萱试探地问了一句,“同志,请问在这里买吃的,必须要粮票吗?”
&ep;&ep;服务员给她翻白眼,拿起鸡毛掸子用力敲了几下柜台,“没粮票吃什么饭呀?回家吃野菜团子去。”
&ep;&ep;姜萱:……
&ep;&ep;服务员又瞥了她几眼,哧笑道:“这两天也没少见你来,天天买肉包子吃,你家的粮票挺多啊?”
&ep;&ep;姜萱心底咯噔一声,当即道:“你管呢?我再不来了!”
&ep;&ep;气呼呼地离开国营饭店,来到街边的树下,姜萱托着下巴开始发愁。
&ep;&ep;怪她考虑不周。
&ep;&ep;只想着兜里的钱绝对够花,却忘了粮票的重要性。
&ep;&ep;还有一点,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居然都认熟她了!
&ep;&ep;这两天,她是不是太招摇了?
&ep;&ep;姜萱懊恼地捂住脸,反复默念着低调装穷四字奥义,又联想到地主崽子们的悲惨生活,一个激灵,坚决不肯再去下馆子吃饭了。
&ep;&ep;她必须要改改自己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
&ep;&ep;本来花钱也没什么,奈何这个年代比较特殊,讲究家庭成分,风气又紧张,姜萱已经够惹眼了,还在徐长安那里挂了名……她的身份经不起查,低调生活才是最稳妥的。
&ep;&ep;姜萱很无奈,顾不上操心别的,只能先去医院拆了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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