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句话,问什么都不知道,统统忘了。
&ep;&ep;死马当活马医,只能这样了。
&ep;&ep;姜萱只求自己能够顺利地睁开眼,千万不要倒霉地一命呜呼了。
&ep;&ep;……
&ep;&e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ep;&ep;姜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ep;&ep;具体是什么梦,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可以确定是一个美梦。
&ep;&ep;梦里似乎有一幢明亮的花园洋房,有壁炉,有厚敦的木制楼梯,更有婴孩的欢笑声。天空格外地蓝,湛蓝如清澈湖水,阳光温暖明媚,暖风微醺惹人醉。
&ep;&ep;睁开眼的时候,姜萱还没回过神,望着旁边的白色墙壁,眼神有些呆愣。
&ep;&ep;“同志,你终于醒了!”语气不是不惊喜。
&ep;&ep;要知道,姜萱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七天,医生都说希望渺茫,很大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ep;&ep;姜萱眨眨眼,看见了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柳叶眉,鹅蛋脸,一双圆眼睛格外亲切,不是别人,正是被人贩子拐了的那个女生。
&ep;&ep;女生名为苏圆圆,是矿区厂委书记的女儿。
&ep;&ep;多亏了姜萱机缘巧合闹出动静,引来了徐长安的注意,不然这会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
&ep;&ep;见姜萱醒来,苏圆圆喜不自胜,“同志,你能开口说话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ep;&ep;“……水。”姜萱想喝水。
&ep;&ep;然而她说话的声音太低,苏圆圆压根没听见,甩着麻花辫,风风火火跑了出去,“同志,你等等啊,我去喊医生!”
&ep;&ep;“医生!医生——!!”
&ep;&ep;很快,病房里哗啦啦涌进来一群人,医生拿着听诊器检查了一遍,又揭开姜萱的眼皮,手电筒的光直直照了过来。
&ep;&ep;姜萱:……
&ep;&ep;姜萱犹如失了水的咸鱼,只能配合地转转眼球,生无可恋地任医生随便检查。
&ep;&ep;医生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晕不晕?”
&ep;&ep;“你……你们是谁?”姜萱嗓音沙哑,后脑勺一阵酥酥麻麻的疼,动都不敢动一下。
&ep;&ep;即便这样,她还没忘记自己的落户计划呢!
&ep;&ep;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必须成功搞到一个光明正大的户口。
&ep;&ep;姜萱继续演戏,努力扮演一个孤苦无助的失忆少女,目光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ep;&ep;“这里是医院吗?我……我怎么会来到医院的?”
&ep;&ep;苏圆圆连忙道:“你还记得我吗?你应该见过我的,那时我在马车上晕了过去,多亏了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有徐公安帮忙搭救,是他把我们送到了医院。”
&ep;&ep;此话一出,姜萱依旧茫然,盯着苏圆圆看了许久,忽然又捂着脑袋使劲喊疼,“疼……我的头好疼啊。”
&ep;&ep;可怜苏圆圆这个傻姑娘被姜萱骗得团团转,着急道:“脑袋很疼吗?医生,医生,你快看看!”
&ep;&ep;医生也是眉头紧皱,“头很疼吗?晕不晕?”
&ep;&ep;“晕,后脑勺也疼。”
&ep;&ep;涉及到伤势,姜萱不敢说谎,对着医生实话实说。
&ep;&ep;她的脸色本就苍白,再加上刻意卖惨,低垂着眼睫,脖颈纤细白皙,更显得无辜脆弱几分。
&ep;&ep;于是接下来将近半个小时,姜萱被医生敲敲打打检查了半天,又是翻来覆去回答了好多问题,医生甚至问了几道简单的算术题……
&ep;&ep;诸如一加一等于几的智障问题,当然,这个姜萱肯定答出来了。
&ep;&ep;她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
&ep;&ep;最后不负姜萱所望,医生终于得出结论——姜萱失忆了。
&ep;&ep;但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姜萱,萱草忘忧。基本的生活常识也没忘,认得字,也识数,至于其他的,很不幸,统统忘记了。
&ep;&ep;医生解释道:“你的后脑勺受过重击,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失血太多,后来又陷入长期昏迷……幸好你福大命大,醒了过来。暂时想不起来没关系,应该没事,说不定再过两天,就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ep;&ep;“那万一还是想不起来呢?”苏圆圆瞪大了眼。
&ep;&ep;医生表示爱莫能助,“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现有的医疗技术帮不了太多忙,失忆这种后遗症,我只在书上见过几个类似病例,大都是后面慢慢想起来了,又或者永远想不起来了。”
&ep;&ep;苏圆圆担忧:“那她后脑勺的伤要紧吗?会不会还有别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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