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靖贴着墙壁落下时,身子仍在微微颤抖,她寻了处山坡缓缓坐下,心中不住琢磨。
&ep;&ep;顾行之一开始有意接近,她心中是隐隐知晓,从暗牢施手搭救再到昨夜失控耍枪,相识不过几日,便要扬言娶她,那口中骚话连篇的登徒子她可从未信过,只是她还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ep;&ep;适才她听那苗疆男人所说的“白玉琼花”,不知是否与琼花宫有关。
&ep;&ep;现下,最让她心口揪紧是身上所中之蛊,想来应是昨日偷听被老鸨抓到时那苗疆男人动了手。
&ep;&ep;楚靖凝了神静气吐息,果然腹中传来微微酥麻之意,似是虫群攀爬之感,再聚气,那酥痒又游走至肺部,便是一阵钻心蚀骨的疼。
&ep;&ep;楚靖捂了肚子深深缓出一口气,额头冷汗岑岑,甚是想捶死那人,再鞭尸一顿,下这么变态的蛊,是想玩死她?
&ep;&ep;更恼自己闲得屁股蛋子疼了,没事去偷什么墙角听,现下啥也没瞧到,还惹了一身虫子来。
&ep;&ep;她知晓苗疆蛊毒怪异,所中之人解蛊法子也怪异,更甚者,有用牲畜粪便、人的夜香来解,比起吃那些玩意,她还算好的了,左右不过找个男人爽一把完事。
&ep;&ep;不过爽完她身上蛊倒是解了,那男人必死无疑!
&ep;&ep;真他奶奶缺德!
&ep;&ep;她怎得尽摊上找男人解毒的事!
&ep;&ep;这老天是算准她下半辈子缺男人,让她在这一年之内可劲儿享受享受是吧?!
&ep;&ep;可这到底找谁解呢?
&ep;&ep;楚靖寻思着找个难看点儿的男人解吧,又怕苦了自己;寻个好看的吧,她又觉得缺德。
&ep;&ep;这下蛊的男人可当真比采花贼还恶毒!
&ep;&ep;倏然灵光一闪,楚靖蹬腿起身,朱唇邪气一扬。
&ep;&ep;就找顾行之解蛊!
&ep;&ep;一来可借此试探他,他若不敢碰她,便表明他口中“鱼儿”便是她,她倒要看看这登徒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ep;&ep;二来她也可借机从他身边脱身,顺道再打探一番“宝藏”秘密,那男人口中“白玉琼花”到底是否与琼花宫有关。
&ep;&ep;顾行之啊顾行之,幸然他命大,若昨夜碰了她,想必今日他已毙命了!
&ep;&ep;等着吧,她这就回去准备皮鞭,定要将他绑上凳子狠狠抽打!
&ep;&ep;他不会武功,到时还不任她搓圆揉扁。
&ep;&ep;楚靖回府时,昨夜侍女正在门口等她。
&ep;&ep;见楚靖负手哼着小曲,一副隔壁二大爷模样,大摇大摆踏了进来,侍女忙垂眸喏声:“见过世子妃,世子正在客堂等您用饭。”
&ep;&ep;世子妃?
&ep;&ep;楚靖一笑,上前冲她低声耳语:“等我入了府,让世子提你做侧室。”
&ep;&ep;侍女听罢,一张小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去:“世子妃莫要胡说,奴婢带您去客堂。”
&ep;&ep;“怎会胡说,别看你们世子白日里没个正经,到了夜里,可害羞了呢,你可得主动些。”
&ep;&ep;侍女不再说话,将头垂得更低,一双小脚走得飞快。
&ep;&ep;“对了,世子就喜欢你这般前凸后翘的。”
&ep;&ep;楚靖追上她,自身后浪荡笑声。
&ep;&ep;顾行之正是凝眉盯着杯中水酒出神,听外面熟悉笑声传来,抬眸之际,见她已踏进堂中,毫不生疏一屁股坐下。
&ep;&ep;“回来了?”
&ep;&ep;见他扬眉望着她,眸色凛凛,楚靖垂眸晲了眼满桌佳肴,婉儿一笑:“劳烦世子收容,此番恩情,楚靖没齿难忘。”
&ep;&ep;自是难忘,且甚是难忘!
&ep;&ep;“你我何须此言,莫说收容,往后这世子府都是你的,你可来去自如。”顾行之抖袖,执筷夹了桌上鸡肉,放进她面前碗中,“尝一尝,可是合你口味。”
&ep;&ep;楚靖端了碗,抬首对上他含笑双眸:“有肉吃,怎能不合胃口,多谢世子。”
&ep;&ep;看她埋头食得旁若无人,顾行之终是忍不住问声:“你……怎得这般能吃?”
&ep;&ep;他在宴席初见她时,便知此女子胃口甚好,也知她容貌绝色,但却未到荡他心神之地。
&ep;&ep;“因为,饿怕了。”楚靖捧着碗抿了口鱼汤,“所以就想着,这辈子便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ep;&ep;“在琼花宫吃不饱?”
&ep;&ep;“我髫年之时才被大宫主带回宫中,遇大宫主之前,乞讨为生。”
&ep;&ep;楚靖说得动容,眸中泪光盈然:“世子该是笑我了吧,琼花宫宫主以前还是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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