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众人纷议,顾青云朝身旁侍卫问声:“宴请之中,还有何人未到?”
&ep;&ep;“回侯爷,逍遥庄少庄主,林翊。”
&ep;&ep;侍卫应声,抬头间,见殿外负手而立之人,喜道:“逍遥庄庄主已到!”
&ep;&ep;众人纷纷回首,来人已抬步踏入堂内。
&ep;&ep;楚靖随之抬眸,这一看,骇得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ep;&ep;这……怎会如此?!
&ep;&ep;虽说只看得侧容,但那峰眉剑目,额前青丝垂留,玉箍束得长发一丝不苟,绝对是昨夜被她刺死在床上的采花贼!
&ep;&ep;他并未朝座上平阳侯附礼,只微一点头,径直走向长案。
&ep;&ep;平阳侯却是一笑,算是已行了见礼。
&ep;&ep;见那身影朝此处行来,盘腿坐至身旁,楚靖兀自一抖,手中清酒洒出,连顾青云说了什么都未听进去。
&ep;&ep;“可是琼花宫少宫主?”
&ep;&ep;他侧眸问声,递来一方娟帕。
&ep;&ep;楚靖呆愕回首,对上他双眸之时,全身僵硬。
&ep;&ep;虽在与她攀谈,但那眸中却冰冷异常。
&ep;&ep;楚靖暗自踟蹰,接过他手中娟帕时,往那脖间撇去一眼。
&ep;&ep;倾长脖颈,连半个伤疤都未有。
&ep;&ep;楚靖松了一口气,连道谢都忘了,拿过绢帕便擦额头冷汗。
&ep;&ep;“宫主。”
&ep;&ep;身后文月瞧不下去,低声提醒。
&ep;&ep;方才她便见自家宫主盯着顾行之傻笑,那馋得似要流口水样子在她吃酱肘子时文月见过,猥琐至极。
&ep;&ep;现下见了林翊,连酒水都端不稳了。
&ep;&ep;看来琼花宫是得收些男弟子,不然这一幅没见过男人的样子,还不把人吓死!
&ep;&ep;“宫主,手。”见她不解,文月皱眉道。
&ep;&ep;楚靖低头,见手背上洒出的酒水,忙拿娟帕去擦。
&ep;&ep;许是她看错了,此人,与昨夜之人还是有些不同。
&ep;&ep;比如,衣服不同!今日他换了身玄色长衫。
&ep;&ep;楚靖将娟帕还回,见他淡然接过,不知是无意还是怎得,男人略带薄茧的长指竟抚上她指尖轻磨。
&ep;&ep;她忙将手抽回,冷汗直冒。
&ep;&ep;如此轻浮,定是昨夜采花贼!
&ep;&ep;她听老宫女说过,男人都有两面,别看白日里衣冠楚楚,到了夜里便是饿狼禽兽!
&ep;&ep;此人便是那两面之人,白日是逍遥庄庄主,仪表堂堂;夜里便是采花大盗,下流淫荡!
&ep;&ep;如此说来,昨夜她并未将人除掉,此人极有可能是来寻仇!
&ep;&ep;这下,楚靖有些坐不住了,想及昨夜之事,全身一阵抖擞,胆战心惊朝身侧撇眸。
&ep;&ep;见他端坐案前,兀自饮酒,清冷出尘,楚靖又觉此等男人恐是比她还寡欲,如何也与那采花贼想不到一起去。
&ep;&ep;世间之大,有貌相似之人,也不足为奇。
&ep;&ep;楚靖陷入无限辩驳之中,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抖擞&ep;。
&ep;&ep;身后文月以为自家主子被下了将头,急得满头冷汗,着实瞧不下去,方才小心翼翼拿长袖下小手掐了她一把。
&ep;&ep;楚靖回过神来,见众人正是举杯对酒,她猛然端过案上酒碗,一饮而尽。
&ep;&ep;江湖中人,讲究情义,遂有大口吃肉,大碗畅酒之说。
&ep;&ep;然,那碗太过之大,且楚靖喝得迅猛。
&ep;&ep;烈酒入腹,不肖片刻,眼前身影晃荡,烦躁一扫而空。
&ep;&ep;只见得满桌狂野大肉,馋得她口水四溢,也顾不得席间众人,如身处无人之境,埋头“苦干”起来。
&ep;&ep;殿上顾青云说了何话,楚靖也懒得理会,颠来倒去无非就那几个意思,座中皆是名门正派,应匡扶人间正义。
&ep;&ep;正义?
&ep;&ep;楚靖啃了口手中羊腿失笑。
&ep;&ep;宴毕,无人不识得琼花宫宫主楚靖,便是那对着自己案前肉物横扫千军的风云人物。
&ep;&ep;那般架势说“饿狼扑食”也不为过。
&ep;&ep;然这楚靖却还在暗自琢磨面前这半个酱肘子该如何带回去。
&ep;&ep;起身之际,楚靖还想再看一眼那“采花贼”,却见他已随侍卫离去。
&ep;&ep;————
&ep;&ep;“难得有胃口如此好的女子。”
&ep;&ep;听得那浪荡懒散之声,楚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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