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没问题。”
&ep;&ep;看在契约的份上,昼景从床榻抱下一床红艳艳的喜被,红光绣线闪得她闭了眼,心头升起蛮有意思的怪异感——竟然真的成亲了。
&ep;&ep;“给你,要我帮你铺好吗?”
&ep;&ep;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草味,怜舟狼狈倒退两步,意识到失态,又红着脸上前接过触手绵软的鸾凤喜被,她声音压得低:“我自己、自己来就好。”
&ep;&ep;昼景被她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么?她花了大把时间精力撬松小姑娘的心门,不就是拜堂成婚走走过场,关了房门对她的态度又变得疏离戒备了。
&ep;&ep;她歪着头,因了身量缘故微微俯身才能瞧见舟舟姑娘清丽娇美的容颜。
&ep;&ep;大红蜡烛无声照亮了她调笑的眼,波光流转。
&ep;&ep;“不会罢?不会就因为我背了舟舟,所以舟舟要和我见外了?”昼景嗓音软软的,雪白缀着红边的交领映着细瘦平直的锁骨,怜舟不小心看了眼,急忙道:“没有!”
&ep;&ep;“是没有见外,还是没有说谎?舟舟,你虽然生得娇俏动人如春日里娇艳盛开的花,但我不会喜欢你的。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能比兔子还不如么?你不用防备我,那多累。”
&ep;&ep;怜舟看她男女通杀对自身魅力没有半点数的潇洒作派,脸色古怪,弱弱道:“你是挺‘兔’的。”
&ep;&ep;她说得怯生生的,昼景莫名就懂了:小姑娘拐着弯骂她呢。
&ep;&ep;果不其然。下一刻怜舟拿出和好姐妹聊天的真诚:“昼家主,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呀?”
&ep;&ep;所以不愿成婚,还找了她来逢场作戏。
&ep;&ep;大周主张男女自由恋爱,对同性婚姻明令禁止。她眼神忽然软下来,带着说不出来的同情怜悯。
&ep;&ep;昼景没法子容她继续胡思乱想,恼羞成怒:“说谁兔爷呢,睡觉!”
&ep;&ep;她不恼还好,恼了,就成了心虚,成了身为男人喜欢同性的佐证,怜舟自认明悟昼景为何有时看起来妩媚妖娆不像男人的真相,心弦稍松。
&ep;&ep;烛光熄灭,她衣衫齐整地摸黑窝进锦被,躺平了,双手交叠在小腹,乖乖巧巧露出小脑袋,眼睛弯弯,善解人意道:“我懂的。”
&ep;&ep;昼景解开衣带:“你懂什么?”
&ep;&ep;怜舟心想,就和她看见男人就厌恶,看见恶心男人更忍不住犯呕,天生不适合与男子成婚一样。昼景喜欢男子,所以无法接受女子。
&ep;&ep;很少能遇见像她一般奇怪的人,倾诉的欲.望到了嘴边,结合当下情况,她问:“昼家主,你见了女子会不会头皮发麻呀?”
&ep;&ep;“欸?”昼景放下帘帐,“你见了男子会吗?”
&ep;&ep;“会啊。”许是深夜给了人打开心门的勇气,又或许这样特殊的夜里不适合沉默,怜舟眼神黯然:“哪怕是斯文白净的男子,我见了也会头皮发麻,手心发凉,严重了还会干呕。”
&ep;&ep;“是他们丑到你了吗?”
&ep;&ep;怜舟被她逗笑:“没有。我喜欢心思干净的。
&ep;&ep;但男人和女人,身体上的差异和身份地位的悬殊,注定了女人有时会沦为弱势、附庸。周律关于婚姻上规定了许多条条框框,可真能倚靠姻缘司和离的又有多少?
&ep;&ep;同为女子,尊严体面自由快活是属于上位者的。我大概……是厌恶男子生来的强势。”
&ep;&ep;“那你厌恶我吗?”
&ep;&ep;“家主沾了生得漂亮的光,但还是不能离我太近,我会怕。”
&ep;&ep;昼景无声笑了笑,“你胆子比我初见你时大多了。”
&ep;&ep;“也没有。”怜舟侧身隔着浓沉的昏暗看“他”:“只是知道家主的小秘密罢了。”
&ep;&ep;“……”昼景黑了脸:去你的小秘密!
&ep;&ep;“我不会泄露出去的。”怜舟温声细语:“家主果然是对女子无感罢,你看我的眼神很干净,像清澈的流水。就是太媚了,会惹人误会。”
&ep;&ep;“误会不正好吗?”
&ep;&ep;怜舟煞有其事地眨眨眼:“也好。我的秘密分享给你了,阿景,我们这样算不算志同道合的‘姐妹’?”
&ep;&ep;软绵无害的小羊皮褪下来,昼景怀疑自己看到了有点狡猾的同类,磨磨牙:为了计划顺利,姑且教她误会罢!
&ep;&ep;她懒洋洋嗯了声:“好好配合我,当‘姐妹’也不是不可以。”
&ep;&ep;连日来悬着的心落回原地,怜舟眉目温柔:“那我就放心了。睡罢。阿景,晚安。”
&ep;&ep;……
&ep;&ep;轻浅有节奏的呼吸声回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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