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咔嗒——”房门被轻轻推开,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您请”的恭拜语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这狭窄的场地,目光投向了依偎于毯子上小憩的少女。
&ep;&ep;白裙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声轻微起伏着,散乱的发肆意地铺展于地上。凌乱与纯美在这一刻凝滞,矛盾的统一。
&ep;&ep;艾丽卡的脚刚迈出去不过半步,便被依薇特扯住了手。
&ep;&ep;不要打扰她。
&ep;&ep;艾丽卡看懂了依薇特的手势,收回步子的同时,浅眠的神侍也悠悠睁开了眼,似乎是做了个美梦。
&ep;&ep;“神侍大人,好梦。”依薇特柔柔地开口寒暄着。随着夏黎的起身,艾丽卡也向地毯处凑近了一步,看来是对她极为防备。
&ep;&ep;艾丽卡的指腹轻轻敲击着金属衣饰,状若无意地开口:“神侍要求转达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ep;&ep;夏黎的眼睑垂下,细长的眼睫遮下思虑:“意思就是——我已经知道凶手了。”
&ep;&ep;话音刚落,她便赤足踩着柔软的毛毯,白色的裙摆随着腿身摆动。她细细地打量着依薇特,半晌后开口:“领主大人,凶手是您吧。”
&ep;&ep;她用的是肯定句。想来是对这件事极为肯定了。
&ep;&ep;还没等到依薇特的回应,一声嗤笑便搅乱了沉寂如死水的局面。
&ep;&ep;艾丽卡笑着,大概是许久没听过这样的笑话,大幅度地扭着头,最后索性坐在了夏黎的床上,笑了半会儿才停下来取笑着:“原来这就是神侍的结果,”她目光收紧,眸中染上了些别的什么,一字一句地补充,“神侍,想错了呢。”
&ep;&ep;夏黎并不理她,依薇特此时只是抿了抿唇,薄唇中吐出些淡淡的语句:“神侍大人有证据吗?”
&ep;&ep;“有啊。这是死者的性别对比图。”像是早已料到这场质询不会如此轻松,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应对她们的诘难。
&ep;&ep;她将证据点一点点摆出来,艾丽卡嘴角的弧度也随之而落。女性的身份,恰好的陷害,政敌的铲除,大抵不会这么巧了吧?
&ep;&ep;她灼灼的目光投射在依薇特的身上。微卷的长发蓬松地垂在华丽宫裙的领口之前,指尖却不住地摩挲着那枚恍如墨空的黑曜石之戒,发白的嘴唇紧咬着简直要渗出血。
&ep;&ep;“你猜错了,是我。”艾丽卡向前迈出一步,绿色眸光中再不见一点涟漪,如同沉寂的冰面。
&ep;&ep;“是我杀的那群人,是我。那群讨厌的老鼠,该死的政敌,都是我杀的。神侍,你错了,你猜错了。”一步步的逼近,她的靴狠狠地踩在地板上进而是毛毯上,细碎的声音像是要碾死一只臭虫。
&ep;&ep;突然的逼近,陡然生出的威压,让计划的进行到了一个关键点。夏黎并没有后退,她在等着一个契机。
&ep;&ep;她在赌,赌领主和公爵不可能没有底牌。或许底牌,就是她未曾见过的杀人秘术。
&ep;&ep;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点,她需要亲身去验证。
&ep;&ep;“是她,我没有猜错。”夏黎淡淡地答道,瞥了一眼房门,与艾丽卡对峙着。
&ep;&ep;“是吗,神侍?你既然推算出凶手,那你是否能知道杀人动机?”她英气十足的眉皱着,在夏黎的嘴微张又闭上后,有一瞬间的舒展:“神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上任领主是如何对待女性的,你不知道女性在这世界上生存的苦,你不知道为什么恶人会在这世界上逍遥快活,穷人却只能早早饿死,你不知道。”
&ep;&ep;她笑得恣意,眼眶中起了一层迷蒙的雾,随着身姿的摇摆,泪珠子在眉睫间颤啊颤。
&ep;&ep;她哽咽着,像是不甘示弱。她指责着,笑神的无知:“你生来什么都有,不过身份而已,可神侍,神,他们不懂人。”
&ep;&ep;脑中嗡嗡作响,没有边界的白蚕食着夏黎的思维。认识在一声声指责中刷新,此刻仿佛被无数只手牵拉着,最终,她终于在名为冷漠的怪圈中走出,正视着自己的身份。
&ep;&ep;艾丽卡的指责并不是空穴来风。在进入这个游戏世界之后,她一直把这群人当做是虚无的游戏数据,冷眼旁观着他们的存在。喜乐哀苦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她将自己束缚在了“神侍”这个身份,甚至安然地接受着神的一切,享受着世人的追捧。
&ep;&ep;她忘记了,她并不是神。不论它是否仅仅是个游戏,但疼痛与悲苦,她都与这群人共同体验着。
&ep;&ep;她真实地生活在这个世界。
&ep;&ep;夏黎的目光沉沉,一瞬间的内心触动已经给了艾丽卡机会。
&ep;&ep;霎时间,这位公爵从腰间抽出一抹银白,冷白的刀刃闪着寒光,似乎是透着一抹决绝,竟直生生地朝夏黎的胸口刺去。
&ep;&ep;夏黎纵然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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