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辉坐在她旁边的沙发里,“徐兄应酬多,不带着你,是怕你不习惯,会辛苦,毕竟夫人不常出来,不是么?”
&ep;&ep;她转过头看他,那双葡萄似的眼睛犹带着怨气。她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这样太无礼,无措地说:“对不起,谢先生。”
&ep;&ep;“我我……”她又开始我我,话卡在嘴边,不知道怎么应付眼前这个男人。
&ep;&ep;“夫人放松些,谢某不是什么老虎豺狼。”他坐在她身边,翘着二郎腿,温柔地说。
&ep;&ep;她依旧低着头,不安地坐着,如坐针毡。
&ep;&ep;他既说要带着她玩,便真的想带着她去玩。可问下来,她竟然是这也不会,那也不懂,竟然连字都不识。谢云辉明白了,何以见面时徐修文尴尬地咳嗽,她不识字,他介绍得再文雅,她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ep;&ep;两人相对无言间,正巧,客厅中聚集了许多人,有社会的名流,有青年才俊,他们在那讨论交流文学与艺术。她听不懂,但不碍着她生出好奇的心,投去目光,竟然瞧见了丈夫徐修文和一个穿着墨绿洋装的女子站在一起。
&ep;&ep;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前一刻还不知道手该怎么放在哪里,这一刻那张鹅蛋脸蒙上了深深的怨气。
&ep;&ep;那个女人是谁,她当然知道。
&ep;&ep;徐修文为了她,在家里闹翻了天!
&ep;&ep;他说……他爱着一个女人。
&ep;&ep;爱?那是什么东西?能叫人不顾廉耻抛弃发妻?让他吵着嚷着要和自己离婚?
&ep;&ep;她当然不肯,她怎么会肯?一个被丈夫休弃的女人,以后还怎么活?!
&ep;&ep;莫说她不肯,两家的父母也不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桩婚事是父母做主了的,做孩子的哪有违逆父母的道理?为这事,徐家的父母没少劝说徐修文。她娘家也托人给她捎了口信,教她好好伺候自己的丈夫,得学着让丈夫喜欢她,这才有了她央求徐修文带着她一起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