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吹得跟前的火焰四下摇曳。
&ep;&ep;吹散指尖淡淡的药草香气。
&ep;&ep;吹得许幻竹一个趔趄又滚回时霁脚下。
&ep;&ep;兔肉香嫩,的确可口,时霁吃了一口,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ep;&ep;月色火光相交映,他笑的时候,好像橙红的火焰褪了色,翻覆的浪潮海水失了声,只能看见他眼里的细碎的光华,比星星还亮。
&ep;&ep;童锦芝和姜颂肉也顾不上吃,双双捧着脸,痴痴地望着。
&ep;&ep;不得不说,就算是以一只鸟的视角去看,时霁这样子也极好看。
&ep;&ep;所以如今许幻竹和那两个花痴弟子一样,多看他两眼,也没什么问题。
&ep;&ep;她自我开解。
&ep;&ep;“翠翠,站那么近,你的鸟毛不要了?”
&ep;&ep;时霁这一声出来,总感觉好像击碎了什么东西。
&ep;&ep;其他人也跟着打趣:“翠翠,当心烧秃了,许仙长就不要你了。”
&ep;&ep;一阵阵哄笑声传开。
&ep;&ep;许幻竹翻了个白眼,内心哀嚎:翠翠不想理你们,翠翠想回家。
&ep;&ep;范玉珍认真道:“你们不要笑它,小鸟也是有自尊的。”
&ep;&ep;许幻竹闻言用力地点点鸟头。
&ep;&ep;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ep;&ep;几息过后,又爆发出更为夸张猛烈的笑声。
&ep;&ep;杨文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范玉珍,你是傻子吧?”
&ep;&ep;时霁偏过头去,许幻竹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扯得很紧,肩膀发出细微的不连续的抖动,好像在竭力忍着什么。
&ep;&ep;许幻竹放弃了挣扎,在一阵阵笑声中,她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鸟。
&ep;&ep;流落海岛的一个普通的深夜,此刻一只小鸟的自尊心正放在地上被碾碎。
&ep;&ep;终于笑闹得累了,宋辰倒在时霁脚边,童锦芝和姜颂相互靠着,范玉珍抱着双腿坐在角落,杨文楠和翟永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一边,发出悠长的呼吸声以及……雷鸣一般的鼾声。
&ep;&ep;时霁把许幻竹捧在手里,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脖颈上,顺着往后轻轻摸着她的羽毛。
&ep;&ep;“是不是很吵,我们去别处睡。”
&ep;&ep;许幻竹抖了抖脑袋避开,时霁不理会她抗拒的动作,环着她起身,往另一边的大石块下走去。
&ep;&ep;走出去十几米远,没了那恼人的打鼾声,这边果然清净许多。
&ep;&ep;时霁靠着那石块坐下,将衣襟扯散了,抓着许幻竹的头把她放了进去。
&ep;&ep;她起先挣扎了几下,后来累了,折腾不动了。
&ep;&ep;于是干脆不动了,安心地躺在里头,毕竟时霁的嘴虽然很冷,常常不讲人话,但身子还挺暖和的。
&ep;&ep;怀里的绿毛鹦鹉终于消停了。
&ep;&ep;时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头发来,长长的一根,乌黑亮泽。
&ep;&ep;是女子的头发。
&ep;&ep;他将那发丝缠在尾指上,又松开手指,于是风一吹,那一根头发丝便打着转儿往后退。
&ep;&ep;然后轻飘飘地,随着风吹向看不见的地方。
&ep;&ep;黑夜中,抬着手的少年随风呢喃:许幻竹,是你吗?
&ep;&ep;还是鹦鹉的许幻竹埋在时霁怀里,无意识地回了一句啾鸣。
&ep;&ep;于是那人抬着的手慢慢放下,轻轻覆在胸口,感受到那只鸟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他缓缓开口:“好,翠翠,我知道。”
&ep;&ep;第17章
&ep;&ep;翌日,天色渐亮,岛上传来鸟鸣声,声声悠远清脆,和翠翠那破絮般的叫声不一样。
&ep;&ep;时霁还未睁眼,一只手便就摸着往怀里探,直到触到那小小的软软的一团,才转了转脖子,起身离开。
&ep;&ep;走到昨夜其余六人休息的大树下,地上的火堆烧得只剩黑色的炭块和白灰,风一吹,朝着四周撒去,沾了一些他的衣角上。
&ep;&ep;他面无表情地抖开,朝着周边望去,树下空无一人。
&ep;&ep;时霁昨夜休息的地方离那几人也不算远,按他们咋呼响亮的嗓门,若是离开了,他应当能注意得到。
&ep;&ep;时霁身高腿长,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这几步路走下来,许幻竹早在他怀里被颠得够呛。她哆嗦着从他衣襟口探出脑袋来,一双黑黢黢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见了眼前这景象,十分疑惑,这群人怎么还能凭空消失了?
&ep;&ep;四下安静无声,忽有一阵风来,吹着树叶扑簌垂响。明明天色大亮,满地晨间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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