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懂了。”
&ep;&ep;小白豁然开朗,漂亮的眼眸如同星子般闪:“他们都是坏人,会欺负我,我才不靠近他们。”
&ep;&ep;小白乖乖地跑到任元身前,踮起脚,双手拽他的长袍,“我一定跟紧你。”
&ep;&ep;“……”
&ep;&ep;任元一时无言。
&ep;&ep;能在虚区的死神都是罪无可赦的恶徒,认罪也无法进入地狱冥界得以安眠,只能不停干活。
&ep;&ep;用人间的话说,虚区就是个劳改局,没有头的那一种。
&ep;&ep;虽说有赎罪结束,被首席亲自送往冥界的死神,但首席已经外出办公了几十年。
&ep;&ep;反倒是任元每年都要处刑许多知错再犯的死神,死海里飘着一段段亡魂。
&ep;&ep;“乖。”任元俯身抓住小白的手,轻轻捏了捏,“你听话,给你买奶喝。”
&ep;&ep;“嗯嗯,你真好。”小白对任元嘿嘿地笑。
&ep;&ep;裁缝在一旁默默流泪,分明是他付钱!
&ep;&ep;所谓死神的工资,其实是罪行的减免额。一个普通任务给一元,能抵扣一天时间。但因为他们大都被判刑几千上万年,传闻还出现过9后面十个零的赎罪时长,不知不觉就成了流通货币。
&ep;&ep;牛奶是人间特送的高档货。奶味香甜,口感醇滑,小白一块块往里加糖。
&ep;&ep;“不甜。”
&ep;&ep;小白喝一口,又往里加糖。
&ep;&ep;奶快溢出来了。她吸一口,又放糖,又不甜。
&ep;&ep;“小笨蛋。”任元放下起开的酒,修长的手指握住玻璃勺,轻轻一圈圈地搅。
&ep;&ep;温馨的橙黄色灯光照在他的轮廓分明的面庞,印在玻璃杯时模糊了冷漠疏离,只剩下优雅的动作。小白下意识舔了舔他的手指。
&ep;&ep;“别急。”任元笑着说:“马上就好。”
&ep;&ep;他搅完尝了尝勺才放心推给小白,“甜了,喝吧。”
&ep;&ep;小白没直接喝。她先舔舔勺子,再踮起脚舔一口奶,唇上蹭着薄薄的奶渍:“嗯嗯,甜的!”
&ep;&ep;“好好喝。”任元用指腹抹小白的唇。
&ep;&ep;温软柔嫩的感觉让任元有些醉,他抹完才觉不妥,收回手用纸巾用力地擦。
&ep;&ep;对面的裁缝哪见过处刑人这一面,看得津津有味。
&ep;&ep;任元冷冷地瞥他一眼,裁缝才赶紧回神,立刻给任元倒酒讨好。
&ep;&ep;“不必了。”任元自己倒了七分满,没有喝。
&ep;&ep;深咖色的玻璃杯加入冰块,晃荡时声音清脆偏冷:“这个任务很轻松,就算是你也没有失败的可能。你还特意请我喝酒,是想堵我的嘴,但我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感觉。”
&ep;&ep;裁缝苦笑。
&ep;&ep;全虚区都知道处刑人是最不能招惹的存在。眼里揉不得沙子,也看不得隐瞒。传言他曾经是个暴君,大权独握,肆意杀生取乐才被罚为死神。
&ep;&ep;“我不敢接,是因为我也太想要漂亮衣服了。”裁缝饮下一杯又一杯酒壮胆,良久才开口坦言:“死神不愿做的任务只有两种。不是对象太危险超过能力范围,便是他们自己无法承受的。”
&ep;&ep;裁缝没有名字。
&ep;&ep;他出生在经济萧条时期的贫民窟,靠政府的抚恤政策进校念书。从第一天起,那些家境殷实的普通小孩便会换着法子给他取绰号。
&ep;&ep;先是黑色破裤子,再是脏T恤,烂球鞋。
&ep;&ep;他曾经在学校食堂的垃圾桶翻食物,被叫作臭老鼠。
&ep;&ep;“没有人喜欢我,我永远坐在最后一位,老师见了我都会捂住鼻子,质问我几天没有洗澡换衣服。我换了,又让我不要穿父母兄长的破衣服。”裁缝说:“所以我努力读书,门门拿A,只想申请大学的奖学金,做一身适合我自己的漂亮衣服。”
&ep;&ep;孤独地忍受到高中毕业,舞会前,裁缝掏遍垃圾桶,攒钱买了一身小西装。
&ep;&ep;“我发誓,我没想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我只是想进去喝一杯榛子味利口酒当做毕业几年。”裁缝痛苦地捂住脸:“可同学把我哄了出来,说我是个衣服小偷。我便发了疯,去偷了店主的枪,闯进学校宣泄不满。”
&ep;&ep;“我真傻,真的。贫民窟出生的小孩,即使西装革履,也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小偷。他们出生就有衣服,我至死都不会有。”裁缝抹去眼泪:“这不公平,但这是事实。我发泄了我的不满,只是害他们几十人无辜丧命。直到警察将我击毙,我也没喝到那杯酒,我太失败了。”
&ep;&ep;纵使那些漂亮的西服礼裙被血染得鲜红,也不能让他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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