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征看她那样,没好气的说:“听见没,出门左转,随便找间房,爱睡哪睡哪。”
林意听他说完,不想搭理他,扭头就走。走到一半,又回去把枸杞抱在怀里,大步往前迈地朝门口走去。
陆怀征长臂一拦,毋庸置疑地看着她:“把猫放下,多大的人,还要猫陪,害不害臊,当自个是公主呢?”
陆怀征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正好踩住林意的尾巴,林意脸色煞白,气急了,说话开始口无遮拦:“那你呢?一个大男人不也需要猫陪着你睡觉,孤家寡人一个,嘲笑谁呢?”
陆怀征的太阳穴被她气的突突地跳,揪着她的领子把她往门外带,心道,赶紧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种女的存在即错误,话不投机半句多,陆怀征一句话也不想和她啰嗦。
林意本想挣扎,奈何他力气太大了,反抗也是徒劳无功,乖乖被他带出门外。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只剩下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林意抚着枸杞,温柔地和它说:“你看看,当初进这家门的时候没擦亮眼睛,摊上这么个易暴易怒的主子,猫生不好过吧。”
“要不你考虑考虑跟着我吧,我救你脱离苦海,保证你下半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林意循循善诱道,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
林意推开的是陆怀征旁边的那间卧室,房间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很舒服。应该是有人打扫,林意暗道奇怪,陆怀征那厮连饭都不做,随时可能把自个饿死,打扫房间这种事也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没有换洗内衣,林意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弄湿了就没穿的了。在卫浴洗了个澡,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枸杞懒洋洋地趴在身边,睡得安稳。
许是今晚换了个地方,又或是陆怀征那句不阴不阳的嘲讽,林意乱七八糟想了很多,高一那会,林国华虽然经常出差,没有时间陪她,但是真的是把她当成公主一样的宠着,她热爱跳舞,他就搜罗世界各地精美的舞鞋送给她,也会托人送点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儿,有时候是只小黄鸭拍立得胶卷相机,有时候又是一颗浪漫的水晶球音乐盒,虽然她从小没有母亲,但是小女生需要的温暖爱意,他似乎从来没有缺席过。
即使他经常在国外出差,也会隔三岔五的从世界各地写信给她,醇厚的手写信一笔一画描摹着思念,林意觉得很暖心。虽然逼不得已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不够,但是林国杨用另一种温柔的方式弥补了她缺失父爱母爱的童年。
林意其实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别人送给她一丁点关心和爱,她抱在怀里能温暖自己很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梦里一直是黑色的,她又梦到了顾晨,少年神色间俊朗清明,低沉着说:“意意,你还记得我吗?记得我给你叠的千纸鹤吗?”
“意意,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意意,我一个人好冷。”
“意意,你怎么忍心……”
林意渐渐觉得喘不上气了,像是一块石头压在身上,压得她喘不上气,梦魇中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拖着她的脚踝,死死不放手。林意恐惧的浑身发抖,嘴里呢喃着,顾晨,顾晨……
陆怀征一开始觉得这妞睡得还挺死啊,估计大炮都轰不醒。连着敲门了好几声都听不到,眼看着李叔在楼下等了好久,再不收拾就要迟到了。
陆怀征推门进去,就看到林意惨白着一张脸,脸颊汗珠滚落,眉眼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那个神情是——
绝望,看不到希望的绝望。
枸杞趴在她身上轻轻蹭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到他,喵~了一声。
陆怀征定定地站在那看着她,半晌,把枸杞抱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推了她一把,企图把她叫醒,无果后,拍了拍她的脸:“林意,林意——”
林意感觉压在她身上的石头好像被人移开了,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就听到有人叫她,声音还有点熟悉,像是漂流浮萍上的一株稻草,救命的稻草,她顺着声音,努力的游荡着。
翁的一声,林意醒了。
就看到陆怀征抿着分外好看的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林意晃了晃神,马上爬起来,紧张地说:“看什么?没见过美女?”
“呵~我还真没见过,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能这么说话,看来没什么事。”
半晌,陆怀征转身下楼,“你还有十分钟的收拾时间,李叔在楼下等你。”
林意懵了一下,翻身下了床,急哄哄地向浴室走去。
拧开水龙头,就着冷水囫囵吞枣地洗了把脸。冷水顺着指尖滴在脸颊,林意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忘记带药了。
时间来不及了,林意卡着点蹦到楼下。李叔看到她下来,冲她和蔼的笑了笑,起身去发动车子。陆怀征依旧老神在在的摊在沙发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又是一路无言。
到了学校,林意撒丫子跑在楼道里,堪堪赶上预备铃的早课,准备进教室的时候,发现赵立军已经到了,手背后揣着本卷起来的立体几何数学书在教室里转圈圈。
林意踌躇在门口,食指打着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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