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又何尝不知道父母弟弟做得不对,甚至她都想过狠下心来彻底断绝和父母弟弟那边的关系,可现在江卓出事,正是要钱的时候,不管行不行,她都必须试试,父母弟弟哪怕能够支援一点,对这个家里如今的处境都有帮助。
&ep;&ep;只是这一些,她不希望让孩子知道。
&ep;&ep;家里过得再困难,她都能扛过去,这些东西不该由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承担,她希望他一直快快乐乐,哪怕不需要这么懂事也好。
&ep;&ep;江家在燕市中心区域,坐公交去郊区要将近两小时时间,等江臣与杨思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ep;&ep;杨家在一楼,此时的小区隔音效果大多并不好,江臣与杨思走到楼道口时,就能听到里面电视机的声音,夹杂着孩子的大笑声。
&ep;&ep;扣扣扣——
&ep;&ep;“谁呀——?”
&ep;&ep;生锈的铁门内,贴着已经褪色福字的木门打开,一个满头卷发,穿着灯芯绒睡衣裤的女人站在里面,看到杨思和江臣时,脸色一变,瞬间就想要关门。
&ep;&ep;“妈!谁呀!”
&ep;&ep;门关上前,里面有个男孩跑了过来,看到门外的人,扬着脑袋哼了一声,拖腔脱掉道:“这不是命不好嫁了个残疾还喜欢讨债的那家人嘛!”
&ep;&ep;杨思脸色一变,江臣眸子也冷了下来。
&ep;&ep;女人却没有训斥儿子的意思,索性抱着胸站在铁门内,问:“你们来做什么?”
&ep;&ep;杨思嘴张了张,若是江臣不在,她或许可以装作没听到刚刚侄子的话,低声下气求一求弟妹,可现在江臣在这里,她不希望江臣看到自己求人的模样,这人还侮辱了她和他的父亲。
&ep;&ep;“没事我就关门了?”女人说做就做,往后退一步就准备关门。
&ep;&ep;江臣淡淡道:“舅妈,我们是来讨债的,自从你和舅舅在一起开始之后,包括结婚彩礼砌房子生孩子搬家等等,总共欠了我家二十五万,有些没有明说是借,有些是礼俗往来,我们家就当姐弟间互相帮助了,可剩下的那明确说了是借钱的十七万,希望你们家能立刻还钱。”
&ep;&ep;江臣嘴里每蹦出一个字,女人脸色就难看一分,等他说完,已经彻底冷了脸。
&ep;&ep;她看向杨思,道:“姐,我看着江臣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也不管管?”
&ep;&ep;杨思本来也觉得江臣这么说有些不尊敬长辈,可听到女人这么说之后,忍不住来了火气,道:“江臣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不管是学校还是邻居没有一个说他不懂规矩的,可我却不知道听别人告过多少次盛茂的状了,弟妹如果不能能多教盛茂礼貌,可以让他多和哥哥学一下。”
&ep;&ep;孩子永远是女人的逆鳞,别人夸孩子比夸她还高兴,相同,如果别人骂她孩子,也比骂她更让她生气。
&ep;&ep;“你什么意思!”女人对着铁门踹了一脚,然后扭过头扯着嗓子喊:“杨天赐你还管不管了!你姐姐撒泼都撒到家里来了!她竟然连我们儿子都敢骂!这是完全不把我们当亲戚呀!”
&ep;&ep;趿拉着拖鞋的男人慢悠悠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根卤鸭脖,看到门外的杨思和江臣也不招呼一声,对女人道:“爸妈都在里面等着你吃饭呢,和他们吵吵什么?”
&ep;&ep;女人闻言怒气稍消,略带优越感地睨了杨思母子一眼,冷笑着拉着杨盛茂进去了。
&ep;&ep;等她走了,杨天赐隔着门对杨思道:“姐,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但是你应该也知道,弟弟我也过得辛苦呀,你问我要钱不是要我们一家的命吗?过段时间盛茂就要考初中了,你也知道他那成绩,到时候想把他送到好点的学校还要一笔不菲的择校费,我也愁啊,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你还是走吧。”
&ep;&ep;“你先还几千应急也可以。”杨思本来要说借,可想到刚刚江臣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还。
&ep;&ep;是呀,弟弟一家借了她那么多钱,之前她也从没催他们还过,这时候他们一家情况特殊,要他还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ep;&ep;然而听了杨思这句话,杨天赐脸色不好了,他说:“你怎么能说是还钱?之前你给我那些钱难道还真的要我还给你?我是你弟弟,把你当亲姐姐,你却只把我当欠账的?”
&ep;&ep;江臣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真是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
&ep;&ep;江臣的冷笑让杨天赐怒火中烧,他一直就不喜欢这个侄子,事事喜欢争尖,还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好像只要他优秀就能戳破天似的。
&ep;&ep;“你笑什么?”杨天赐指着江臣的鼻子问。
&ep;&ep;江臣丝毫不惧,勾起唇道:“我笑您可真会讲话,您确实把我妈当亲姐,当初可劲儿借钱的时候不就是不把自己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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