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人全部退下,钟太夫人敛起怒意,望着堂下恭谨站着的大儿媳妇,目光微动。
&ep;&ep;两人就这么一个微垂头,看似服软,实质上却无言表明事情大抵定了,继续原定方案可以,但想通过她的手达成,不光没窗,连门都没有,另一个坐在榻上,目光带着审视探究,两人谁也没说话,好似比谁更耐得住性子。
&ep;&ep;最终还是钟太夫人败下阵来,无他,她到底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跟儿媳妇较劲,作为侯府辈分最高之人,她也没必要如此,除了正面交锋之外,她有的是办法达成目的。
&ep;&ep;“说吧,是说了遭到反对,还是你压根连说都没说?”
&ep;&ep;听了这话,一直泰然自若的承恩侯夫人心中一凛。婆媳俩斗了一辈子,她最清楚堂上这位有多难缠,只是没想到她都年过花甲,放权也有些年头,碰上事,依然还这么精明。
&ep;&ep;“是媳妇不愿,宫中是个吃人的地方,玥儿已经陷进去,万没有再赔上瑶儿的道理。”
&ep;&ep;“哦,是吗?”钟太夫人收回视线,漫不经心拨着手上檀木珠,一下一下,气定神闲,“你确定时瑶那丫头真高兴你这么为她打算?”
&ep;&ep;大夫人心跟着一起一落,异常难受,被问及小女儿意愿,心里的笃定便消去几分。她会答应进宫劝皇后娘娘,其中有小半便是基于此,只是看到大女儿眼瞅着大限在即,她这个当母亲的不说替她分担,还火上浇油,在宫外时还不觉得,见到大女儿后,其他一切都被母女情分压断。
&ep;&ep;小女儿承欢膝下,得承恩侯夫人疼惜不假,但也不能踏着大女儿青云直上。时瑶还年轻,出路不止一条,不进宫,也有的是好归宿。
&ep;&ep;淮阳侯府出了一位皇后,已经足够煊赫,侯爷集两个侯爵于一身,天元王朝有几人能得此殊荣?好像还真没有,除了开国皇后身份不显外,其余历任皇后都出自大臣之家,却没有实权勋贵,尤其是掌兵权武将勋贵的份。
&ep;&ep;淮阳侯府也是因缘际会,建元帝年幼登基,皇权旁落,好不容易到了亲政年龄,自然要拉拢臣子,淮阳侯府当时虽然不显,军中根基却在,更妙的是,淮阳侯那会正年轻,官位不高不低,在几方为立谁为皇后争得不可开交之时,脱颖而出,算是捡了个漏,往后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很难。
&ep;&ep;这种情况下,再多添一个宫妃,并不能捞到多少好处。照顾三皇子?呵呵,女人最了解女人,承恩侯夫人这个当娘的就更清楚小女儿性子,那是一颗芳心起码有一半寄在建元帝身上。
&ep;&ep;别看当今比时瑶大了一轮还多,却正是最年富力盛之时,再加上皇家天威,对豆蔻少女吸引力是致命的。
&ep;&ep;这也就罢了,寻常姑娘养在深闺中,想要见到当今哪有那么容易,即便建元帝再魅力四射,波及到的人也有限,时瑶却不在其内。
&ep;&ep;想起事情前因后果,承恩侯夫人不由心生悔意,早知道就该防着点,不该在小女儿央求下,时不时带她进宫,只是现在为时已晚,她需要做的是善后,让小女儿歇了这份心思。
&ep;&ep;“瑶儿还小,耗得起,再怎么也得等皇后娘娘大行之后,这么急巴巴上赶着将人送进宫,淮阳侯府面子也不好看。”斟酌再三,承恩侯夫人如此道。
&ep;&ep;“你这个母亲当得不错!”钟太夫人撂下这么一句,便挥手赶人,也不知道她这话是褒扬还是讽刺。
&ep;&ep;不知为何,承恩侯夫人心中升起不好预感,只是一时也想不出疏漏,便压下,自去处理府务。
&ep;&ep;这边皇后还不知道承恩侯夫人为她挡去一桩麻烦事,那头玄真准备齐全离开太玄宗,不出一日便抵达北漠逍王府。
&ep;&ep;玄真的到来无一人发现,即便纪世烨也没有察觉,直到玄真探出神识,笼罩逍王府正殿,纪世烨这才似有所感,立刻停下手中动作,四下张望,结果自是无果。
&ep;&ep;这一切全被玄真看在眼里,见纪世烨对神识探查有反应,撇开师傅那莫名其妙缘分一说,玄真还真有些欣赏之意。
&ep;&ep;纪小道友灵觉够敏锐,不错!只是光将灵力封锁在体内,不是办法,迟早有灵力散尽那一天。
&ep;&ep;既然看纪小道友顺眼,玄真决定不妨就帮他一把,等办完此事,留一些下品灵石给他,就纪小道友这点修为,省着点用,足以撑到迎来新纪元,到时候能走多远,就各凭本事。
&ep;&ep;见纪世烨眼中戒备之色越来越盛,玄真起了坏心思,愣是逗弄半天,才收回神识,浑没察觉他这行为有多反常。
&ep;&ep;玄真折腾纪世烨半天,自然不全是捉弄,多少有所得。
&ep;&ep;从纪小道友身上气机来看,气运不错,想必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这次更是遇上绝大多数修士都难以碰到的纪元交替,只要熬过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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