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二宝愣了一下,抬着头看向身旁的香九龄,眼睛亮亮的。
他的小手被香九龄牵在手心里,一阵阵暖意涌上心头,让温二宝竟莫名感动得有些想哭。
从前的后娘根本不会做这种事,不会替他出头,更不会让别人跟他道歉……
季大婶本来就丢了面子,成了村人的笑柄,没想到香九龄居然还不依不饶。
“我,我一把年纪了,跟一个小屁孩道什么谦?”
“他承受得起吗,别回头再折了寿!”
季大婶冷哼了一下,是铁了心要将‘为老不尊’四个字进行到底。
“承受不承受得起不是你说的算的,你污蔑我孩子在先,现在还要诅咒他?普天之下哪有这种理。”
“我们虽然是半路来的,也是多亏了你们村里的柳大夫我相公才有的救,我们心存感激,但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香九龄字字铿锵。
就算有恩情,也是柳大夫给他们的恩情,凭什么这个老婆娘也要来蹭?
对香九龄的维护,温二宝打心里高兴,就仿佛吃了糖一样甜。
后娘这么护着他,看来是真的变了。
以后他再也不怕了!
香九龄正义凛然,又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瘦弱的小妇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孩子挺身而出,本就令人动容,更何况,这事儿原本就错不在他们。
一时,周围的村民们心中的天平也开始倒向香九龄。
“这丫头说得对,季家的,这事情本就是你的错,你就道个歉呗,非要犟什么。”
“就是,现在年月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指不定你回头就用得上人家,何必搞得这么僵呢。”
季大婶不依不饶,铁了心要撒泼到底。
反正她也没东西赔,打死不肯道歉。
“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把我往绝路上逼啊这是!”
“都是一个村的你们都向着他们说话,我看就是你们拿了他们的好处,所以一起来针对我!”
“说不定那锅就是你们帮她处理过的,故意搁这儿膈应我,排挤我。”
“天杀的哟你说你们丧不丧良心哦!”
季老太太嘴里骂骂骂咧咧,骂着骂着还掉了眼泪。
村长确实收了香九龄的好处,一时也不好意思多说。
两方就这般僵持,谁都不肯退让。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事儿要没完没了的时候,温席带着温大宝回来了。
村长连忙挤过人群朝温席走过去:“温家当家的,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家媳妇和人吵起来了!”
从前,香九龄性格纨绔,不是好惹的主,经常惹是生非,让温席头疼。
如今听到香九龄又和人发生争执,温席以为香九龄本性难移,立刻快走了两步,却发现他印象中斤斤计较,只顾着自己的妻子,此刻正镇定的护在孩子身前,从前不肯和她亲近的温二宝此刻正紧抓住她的袖子,将她当成是唯一的依靠。
女人明眸皓齿,眼底写满坚定,鸩羽般的头发盘成妇人髻。
分明还是从前的那个人,却总给人一种和之前不大一样了的感觉。
一个人真的能在短时间内拥有这么大的转变吗?
温席收敛了心神,缓步走上前去,护在香九龄和温二宝身前:“诸位,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连忙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季老太太都一大把年纪了,让她和个小孩道歉,实在有些为难人了。你快过去劝劝,这事儿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将希望都寄托在温席的身上,希望他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眼下的年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得罪紧了都不好。
“所以我的儿子没有犯错,对吗?”
温席平和的开口。
温大宝听说弟弟被欺负,还又是之前那个想要蹭吃蹭喝的老太太,瞬间怒火上心头,回嘴道:“我弟弟才不可能偷吃,爹说了,男儿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我们就是饿死,也不会偷吃别人家的东西!”
温二宝原本吓得快哭了,可有了家里人的陪伴,瞬间止住了眼泪。
小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旁人都很赞赏他们的气节。
温席身形高大,之前他受了伤,一直躺在板车上,没站起来过众人心里没有数,可如今,高大魁梧的男人近在眼前,一双眼睛凶狠似狼,身上晕着一股磨灭不掉的杀性,吓得季老太太撒泼的声音都小了,害怕温席一个不高兴会直接把她丢进河里。
温席站在香九龄的身后:“没做过的事,我们不认。”
“既然被冤枉了,就该打回去。”
“我觉得我娘子做的很对。”
三句话,让香九龄的心也跟着微微发暖。
温席的态度让季老太太气得呼哧带喘,险些背过气去:“好啊,好啊,你们都是白眼狼,都是贱骨头,怎么不死呢!非逼着我一个老太太道歉,要是把我气出来个好歹,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季老太太翻着白眼。
一旁,柳双双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家奶奶也太丢人了,柳双双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想把季老太太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别这样,却被季老太太一把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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