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镇海军中一名文书,以时人眼光看来,林祖彦乃是三甲之材,居然不求唾手可得之功名,反倒投入镇海军中为吏,皆为之扼腕叹息不已,然林祖彦却甘之若饴,从军之后,参赞军机,整理文书,任劳任怨之下,很快便以过人之才华得以出任镇海军节度使府主薄,成为李明川之绝对心腹,亦是拥立李振东为世子最坚决之人,此番陪同李振东来京,自是有着紧要之任务,此时见李振东竟然会惨败于萧畏手中,落得个昏『迷』不醒之惨境,心中恻然不已,此时听那名太医言及李振东之伤势碍,脸上的焦急之『色』稍稍缓解了一下,紧赶着拱手行了个礼道:“我家公子之事有劳王太医费神了,林某多谢了,还请王太医紧些开『药』方为好。”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此老朽份内事耳。”王太医客气了几声,走到书桌前,大笔一挥,将『药』方开了出来,双手捧着递给了林祖彦,矜持地捋着长须道:“按此『药』方煎服,早中晚各一副,旬余之后,自可保得大碍,时辰不早了,老朽告辞。”
“王太医费心了,些许薄利不成敬意,还请王太医多多包涵则个。”林祖彦伸手接过『药』方,匆匆扫了一眼,随手递给了侍候在身边的一名侍卫,而后从衣袖中取出几张银票子,强塞到了王太医的手中。
那王太医乃是奉了太子之命前来的,本属公务,原也就没怎么指望能得多少的赏钱,可这偷眼一看,见最上头那张银票居然是百两的,心中自是大喜过望,可口中却连道不敢,与林祖彦好一番让之后,这才欣然而去,算是满载而归了的。[
“呼……”王太医方才刚离开,躺在榻上的李振东便翻身坐直了起来,长出了口气,苍白的脸『色』瞬间转成了红润,一双眼中精光闪闪,哪还有半点受了重伤的样子。
“二少,您没事罢?”听得动静的林祖彦忙转回了身去,见是李振东起了,这便关切地问候了一声。
“没事。”李振东挥了下手,将屋中侍候着的众人全都赶了出去,起身下了榻,甩了甩手臂,笑骂了一声道:“好个萧畏,没想到这么个浪『荡』公子哥倒真有些本事,若不然,某便是要让他赢也难了,呵呵,幸甚,幸甚。”
“公子辛苦了。”林祖彦显然是知晓内情者,并未因李振东这番话而惊讶,只是叹息了一声道:“此番战败,虽于大计有利,然于公子的名声却是有损,是福是祸却尚难预料。”
“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一条某心中有数,京师不『乱』,我李家岂有机会,这等事情旁人不敢为,某却是不怕的,林兄不必在意,下一步计划这便开始好了,至于萧畏么,让他好生蹦跶去,且看其能闹出甚幺蛾子出来。”李振东狞笑了一声,耸了耸肩头,几乎是咬着牙,阴恻恻地说道。
“是,属下遵命。”林祖彦一听李振东如此说法,自是不会出言反对,拱手为礼地应答了一声,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哎呀,轻点,轻点,疼死我了,哎哟,轻点啊,嫣红姐,你不能轻点啊,哎哟……”打输了的李振东屁事没有,打赢了的萧畏此时正躺在床上穷叫唤着。
“小王爷,您还知道疼啊,有本事跟人决斗,就别怕疼呗。”嫣红忙着为萧畏拿,压根儿就没出言,倒是站一旁手持着『毛』巾的小丫环小绿毫不客气地讥讽了萧畏一句。
“好你个死丫头,竟敢讥讽小爷……哎哟,嘶……”萧畏刚没好气地骂了小绿一句,冷不防嫣红的手在其腿上的伤处重重地一,登时便疼得萧畏倒吸了口凉气,一边叫唤,一边缩腿不迭。
“好了,看你下回还敢跟人决斗不,你啊,尽让人『操』心。”嫣红先前那一已是完成了全部的工作,此时见萧畏缩腿,也就没再去管他,站起了身来,没好气地埋汰了萧畏一句,也不管萧畏如何叫疼,自去边上的洗手盆里净手。
“嘶,呼……,疼死我了,下一回小爷我绝饶不了李振东那小子!”萧畏自打回了府,立马被自家老爹老娘好一通子斥责,接下来又挨了贴身丫环们一通子埋汰,先前胜利的喜悦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心里头对挑起事端的李振东自是极为恼火,这便咧着嘴咒骂了一句。
“还有下次?小王爷你太过分了!”
“就是,下一回啊,您就别叫疼了,自己忍着好了。”
“就是,就是,小王爷您要闹,可别害得我等姐妹吃挂落。”
萧畏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丫环们全都叉起了腰来,人人面『色』不善地看着萧畏,纷纷出言埋汰,闹得萧畏没了脾气,索『性』翻起薄被蒙住了脸,来个眼不见为净了,那缩头乌龟的样子,登时令满屋子的丫环们全都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