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五毒酒
罗岩甩手出了云香阁,复又往西行了几步,待夏其唐跟莺儿跟上前来,方才寻得个无人处站下。
“唉,说来可笑,罗某本也是个满怀抱负之人,如今许久不理事断案,竟觉得这当中纷扰纠缠,缠得人头晕!”
断案确实不易。
夏其唐跑了这半日,眼见案情似有转机,却总也抓不到这当中的关窍,似乎那关键线索总在躲着自己,又总在给自己希望一般。
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
黄府、云香阁、柳员外家……
夏其唐冷静下来,渐渐发现这些地方,似乎都与黄云霄有关,而引导自己去往这些地方的人,分明一直都是罗岩!
若不是罗岩的说法与莺儿相左,他们也不会去黄府,可是那胜哥儿的说法,还有云香阁妇人的说法又分明跟莺儿相同。
难道莺儿在影响自己断案?
夏其唐挠了挠头,只觉得有些混乱,案情似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反倒停滞不前了。
但他不想也不能放弃,既然人物关系理不清楚,不如改从凶器查起!
黄云霄死于景龙邦独门暗器,景龙邦却一口咬定与之无关,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罗大人,景龙邦的话可靠么?”
起初,罗岩率先派人问那景龙邦示下,也是怕凶手是他们的人,查处结果来不好处理。可若景龙邦直接否认了自己作案,罗岩岂不是压根儿不会往他们身上查了么?
夏其唐见罗岩面露迟疑,心知他也有些怀疑,复又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去景龙邦探探线索?也好顺便探探路,寻个救出令郎的法子。”
罗岩似乎对那景龙邦心有畏惧,原本有些不情愿前往,但听到救罗冲的话,眼神复又明亮一些。
“景龙邦么,倒是能去。罗某只要想个由头便能过去,诸如去送些珠宝玩意儿之类的。只是,我每次过去都只带春祥一人,你二人是生面孔,只怕那龙天会怀疑。”
“这个简单,只说春祥染病身体不适不就完了,罗大人好歹也是知府,身边总不会只有他一个靠谱的下人吧。”
“那倒也是。”
罗岩听这说法合理,也不反驳,复又看向莺儿,“那莺儿姑娘……”
夏其唐也跟着看向莺儿:“人多反倒惹人生疑,莺儿不必去,正好柳员外家还有个露露没查呢。”
彼时,莺儿还在为云香阁的事儿心中不悦,眼下又见夏其唐并不征询自己的意见,竟直接指手画脚起来,简直把自己当成手下一般,心中愈加不满,因而也不答应他,只别过身去。
夏其唐竟没意识到这些,又凑上前去:“怎么,不跟我在一块儿还不乐意了?”
“呸,本姑娘巴不得离你远远的!”
罗岩见状,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二位祖宗,这档口就莫要争执了,好歹帮帮罗某,早些把冲儿救出来吧,若真能治得了那景龙邦,这交州百姓也能少受些害。”
“你倒成了好心的!”
莺儿心内有气,因而也不管对方是谁,只顾逞口舌之快。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主子究竟为何非让自己跟踪这个男人,眼下还要处处配合他!
夏其唐见她真有些生气,方收起嬉笑,上前作揖:“莺儿姑娘,你大人有大量,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还请姑娘多多担待,眼下,咱们还是查案要紧。”
“办案要紧,还不快去!”
那莺儿行走江湖,也不真是个爱计较的,只白了他一眼便转身西行,一路寻柳员外家去了。
却说夏其唐跟罗岩二人,并不直接往景龙邦去,而是回了府衙后堂。
只见罗岩进了后堂,将将墙角那一小门打开,便低头走了进去。
夏其唐跟过去瞧,竟觉眼前豁然开朗,那门外竟是一处宽阔平整的院落,一边是一株不知名的阔叶树,枝繁叶茂、充满朝气,另一边是个静谧无声的园中湖,清澈见底,水波不兴。
这等美景竟与那后堂只一墙之隔!
夏其唐有些惊讶,原本他还以为,这门里头是罗岩私藏宝物的密室呢。
“噢,公子请进来吧。”
“哦。”
夏其唐应了一声,迈步过去:“没想到这府衙后头竟大有名堂。”
“这是罗某的秘密基地,想当年罗某常在此院与夫人闲坐,也常跟冲儿一起玩捉迷藏。”
罗岩面带一丝苦笑,似有些无奈地摇头,“自他们走后,这门便很少打开,除了他来。”
他?黄云霄?
不知怎地,这名字竟忽然在夏其唐脑中闪过,许是他并不觉得,龙天会是那个能让罗岩打开这扇门的人。
“云霄,他是罗某的知己。”罗岩缓步来到一个石桌前,伸手摩挲这那洁净的桌面,面上的忧郁之色愈深,“云霄出事前的那个夜里,我们就是在这儿饮酒的。”
夏其唐张了张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却见罗岩又叹了口气道:“不提这些了,还是正事要紧。”
说罢,罗岩去墙角拿了一把锹,又来至那棵大树底下好一通挖,只见一个小石坛子渐渐出现。
“这是什么?”
“五毒酒。”
“五毒?莫不是蜈蚣、毒蛇、蝎子……”
“公子莫要说笑了。”
竟然不是这些?
夏其唐很是疑惑:“那是什么?”
“公子当真不知?”
罗岩面上的神色也跟着变化,似是费解,又似乎夹杂着一丝嘲笑。
似乎这东西应当人尽皆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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