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半载就会发觉,我没有旁人说得那么厉害。”
&ep;&ep;“不不,您还是很厉害的,在我心目中。没有人可以……您怎么能,抱歉,可能您已经回答过别人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听您亲口说说……”
&ep;&ep;“没事,你问呀。”
&ep;&ep;“怎么能突然转向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领域上去,然后又获得那么多大奖?”
&ep;&ep;“哈哈,奖倒不重要的。”
&ep;&ep;“嗯嗯。”
&ep;&ep;“其实我就是胆子大一些吧,也闲不住。许多人做到一定程度后就不愿动弹了,到别的领域重新来过当然是痛苦的事。人类科技越发展,这种痛苦就越大。但实际上呆在原位也是一种痛苦,因为很难有突破了。我就是想再多动弹一下。”
&ep;&ep;鲍珊珊缓缓点头。
&ep;&ep;“你听过这句话吗:其实大多数导演一生只拍了一部电影。一个人年轻时候有很多活力和想法,这些想法顺应时代而生,是崭新的,会对行业产生新的启示,才华将这种启示变为风格。大师的风格足以颠覆一个时代。可是人的成长时期是有限的,这种风格是独一无二的,也是难以改变的,没有变化,就没有突破。”
&ep;&ep;雷雱视线下移,阳光透过玻璃窗搭在他的额头和鼻翼上。“我不愿继续下去,担负别人的期望。不太想做个老师,教天分参差不齐的学生,就跑到另一片土地。当时有很多人骂我,说国家培养了我,可现在华夏国少了一个什么什么,又多了一个神经毒素学的门外汉。呵呵。不过又能取得一些成绩确实还是因为幸运吧,运气好。”
&ep;&ep;“嗯。那请问之前研究的基础和方向您都放弃了么?”
&ep;&ep;“无所谓放弃的。大致的研究趋势近几十年内不太会变。”
&ep;&ep;“那您就不关心前沿的科研突破了么?”
&ep;&ep;“会呀,总会去了解一些。”
&ep;&ep;“那您都不会读学术期刊上的论文么?那您都怎么去了解呢?有其他途径么?呃,神经毒素这方面我自己最近都会读许多外国报告和着述,那请问哪些写得比较好呢?”
&ep;&ep;“我其实都会看的,那些权威期刊什么的,《科学》杂志啊,都会看。不多最近看的比较少,一般都是我的助手如果读到比较好的文章就会推荐给我。抱歉,其实神经毒素方面我基本也扔下了,好几年了,具体的都记不得多少了。”
&ep;&ep;鲍珊珊瞪大眼睛。
&ep;&ep;“不过还是有几个好朋友的,这方面。我有一个南非的朋友前几天刚写的一篇论文还不错,我可以转发给你看看。”
&ep;&ep;“哦。那您现在又转向研究什么了呢?”
&ep;&ep;“学术方面的话,我现在手下有一个小组正在分析人脑内的一种多肽,目的也是服务于我们的这个项目。其实我现在算是在政府任职,大部分的工作就是为项目组织人事工作。”
&ep;&ep;“不敢相信。那您想给我什么建议呢?放弃学业,为政府打工?献出自己的青春?”
&ep;&ep;“是的,我当然希望说服你进入项目组,或许你还可能被选入核心十五人组。”
&ep;&ep;“我一直很尊敬您,我觉得您不顾一切追求真理,永不倦怠,但恕我直言,我觉得现在您堕落了。”
&ep;&ep;“哈哈哈哈。”雷雱有心压低了笑声,避免引人注意。
&ep;&ep;“是政府向您施压么?”
&ep;&ep;雷雱双臂交迭身体前趋,望着鲍珊珊的眼睛:“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不动就政府长政府短……没有强迫我,我当然是自愿的。尽管会受到一些限制,但这个项目的确是现在我最想做的事。”
&ep;&ep;“科学家不应当以追求真理为己任么?难道你想说爱国大于真理么?爱国不等于爱政府。”
&ep;&ep;“白马非马。科学家只是大众对我贴的一个标签。我爱国,也爱真理。你好像对科学的真理很感兴趣,现在很少见了,难能可贵啊。”
&ep;&ep;鲍珊珊脸上一阵红白。
&ep;&ep;“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想做科学家吗?把青春献给科学,还是把一生都献给科学?”
&ep;&ep;鲍略有吞吐:“不,其实我觉得……”
&ep;&ep;“什么?”
&ep;&ep;鲍想了想,又不说话。
&ep;&ep;“正感到迷茫吗?”
&ep;&ep;鲍斜望餐巾纸上的图案,突然抬头直视雷雱:“谁都会迷茫的。”
&ep;&ep;“啊,对。谁都有过迷茫,而且所有人都想摆脱迷茫。所以,你得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ep;&ep;“尊重。我想要他人的尊重,不只是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我也想成为让您尊敬的人。”她的眼神像是显示出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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