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
&ep;&ep;“嗨,这人叫张大傻,咱们那儿拉车的还真的是没这地儿有意思呢,张大傻是南城这片地儿的车王,他是拉散客的,车拉的又快又稳当,没有他不能到的地儿。”
&ep;&ep;刘小锅上次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只觉得这人高高壮壮的透着一股子傻气,于一堆等活儿的人里面选了张大傻。
&ep;&ep;说话的功夫,张大傻已经到了眼前,为打招呼先见笑,嘴唇有点白大概是渴的,干这个行当的得有一把子好力气才行,而且是腿快胳膊有劲儿,一般人还真的是干不了这个行当。
&ep;&ep;张大傻头上是寸青的板头,身上是穿着黄马甲的,后面写着字儿的,一身青色短打,体体面面干干净净的,脖子上一个手巾把子,预备着随时擦汗用的。
&ep;&ep;拉车的,无论你是包月的、车行的、还是拉散客的,都有自己的规矩,你穿什么衣服,在那一片儿拉车,夏天帘子是什么色儿,冬天帘子是多厚的,都有规矩在行的,不能愣头青一样的瞎来。
&ep;&ep;“去六国饭店。”
&ep;&ep;“听您吩咐。”
&ep;&ep;他架势一起来,拉着车就跟飞奔一样的,只恨不得跟汽车一样赛跑。这是看着刘小锅是外地的阔绰大户,想着在他面前炫技呢。
&ep;&ep;“劳驾您呢。”
&ep;&ep;“借一步,借一步。”
&ep;&ep;“您当心了。”
&ep;&ep;人多的时候,他嘴里面客气话不停,一句一句的听着人舒服,这根上海那地儿,动不动就是方言骂街来的实在是雅致的多,就连一个拉车的,都处处透着客气与尊重。
&ep;&ep;人少的时候,他就跟主顾说话了,瞧着这二公子是个公子哥,又看着刘小锅殷勤伺候,便只跟刘小锅搭话。
&ep;&ep;“二位到北平来,可得好好玩几天,这地儿乐子多了去了。哪个胡同里头,都有一两位名人呢。”
&ep;&ep;“您要是到什么地方不清楚的,只管问我就好了,我大街小巷的没有不知道的地儿。”
&ep;&ep;二公子这才看了他一眼,“知道猫耳朵胡同吗?”
&ep;&ep;刘小锅立马跟灯塔一般的,先把二公子极为隐秘的看一眼,又竖着耳朵听着张大傻说什么。
&ep;&ep;只见张大傻又是一阵大嗓门的笑,“巧了,您问我还真的就是问对了,我家啊,就在猫耳朵胡同呢。”
&ep;&ep;“二位是来走亲戚的,还是探望朋友的,您说出来,我铁定是认识的。”
&ep;&ep;刘小锅瞪大了眼睛,“真是巧了,知道那家吗?”
&ep;&ep;“怎么不知道啊?刚搬来的三号院子不是,咱们猫耳朵胡同不大,拢共就是五个大院子,那家是刚搬来的,一大家子人呢,先前住的是个卖醋的,后来发财了回老家山西去了。”
&ep;&ep;这地儿,卖醋的十有八九是山西的,卖猪肉的十有八九是山东的,你看他做什么行当,基本上就能猜得出来是哪个地方的人,各个商行会馆很是繁华。
&ep;&ep;晋商首屈一指,再有徽商后来居上,都有许多会馆凝聚同乡,徽商出身艰苦,能从十万大山里面走出来的,行为章法有许多可取之处,那祯禧便对徽商多有关注。
&ep;&ep;徽商做生意诚信为首,富甲天下,且志向远大,大多十二三出来闯荡,身带绳索与烧饼,若是能混的出来便是荣归故里,若是经营惨淡,大多是带着那绳索自挂东南枝的。
&ep;&ep;“这那家,据说是旗人呢,时常看到一个老妈妈出入,家里两位姨娘经常出来说话,只是没瞧着正房太太出来过。”
&ep;&ep;“家里有读书的学生呢,我每日里起得早拉活,每每路过都能听到院子里有背书的,听姨娘们说是家里的三小姐,很是勤奋呢。”
&ep;&ep;他不清楚这两位跟那家是什么关系,就捡着无挂紧要的说,说了一路,二公子亲自给了打赏,整整大洋一块,张大傻摸着头笑。
&ep;&ep;“给多了您,我今儿就在这门口候着您,您要是去哪儿喊我一声就行,保管送到,不收您钱。”
&ep;&ep;二公子点点头,“今天跟我说的话,不要跟那家人说。”
&ep;&ep;“放心了您嘞,我保证不说,那样的人家,咱们也说不上什么话儿的。”
&ep;&ep;张大傻等了一个晌午,人都没出来,只有半拉下午的时候,刘小锅出来看着他竟然真的在,不由得觉得人朴实,“咱们公子想着吃口新鲜的,您瞧着哪儿有带着我去买吧,不拘是什么口味的,味道好吃就行了,多买些也好调剂。”
&ep;&ep;张大傻知道这是真不差钱的人,自然是可着心意去帮着寻摸了,这北平的小吃,你数不过来的。
&ep;&ep;晚上回家的时候,喜滋滋的拎着一瓶子酒,再有一包羊肉馅的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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