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冲天的血气绵延数里,即使是暴雨也无法冲淡。
&ep;&ep;季沧笙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那披着蓑衣人举起带着血光的剑劈下。
&ep;&ep;他来晚了,绝不允许再有人在自己面前杀人!
&ep;&ep;季沧笙七枚梅花镖飞出,直接将这人废了,炼神境的修者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伤立刻死去,这满地的尸块,不可能是小孩子弄出来的。
&ep;&ep;那血液的味道并不一般,季沧笙虽不嗜杀生,却见过,他鼻子生得灵敏,这血味里带着一股极淡的药香,是血液的香味而并非草药的混合之味,正好应了传言里的说法——
&ep;&ep;地上那以破碎不堪的大片尸块,正是他所要寻找的,神农氏的后裔。
&ep;&ep;那这个小鬼……
&ep;&ep;“师尊!”
&ep;&ep;他清楚地听见,那还没有手里捏着的剑高的小孩儿这么喊自己。
&ep;&ep;师尊?
&ep;&ep;花不语这么早就拜师了吗?
&ep;&ep;季沧笙不清楚花不语的师尊是谁,不过他知道那一定是位善者,教出了花不语这么正直的徒弟。
&ep;&ep;“季沧笙!”
&ep;&ep;小孩儿满脸的血污,一双眼睛并没有因为见到这么恐怖的场面而惊恐,那双眼里的光太亮了,亮得就要将季沧笙灼伤了。
&ep;&ep;“你认得我?”季沧笙有些好笑。
&ep;&ep;他怎么可能认得自己?
&ep;&ep;“我……”
&ep;&ep;他看见他脸上瞬间的慌乱,感叹这果然是个小孩子,却没有丝毫的心软,提起了手中的袖清晖,一剑刺出。
&ep;&ep;你不要恨我。
&ep;&ep;花不语。
&ep;&ep;这一世,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
&ep;&ep;雨水砸在地上的声音很响,太响了,吵得季沧笙心烦意乱。
&ep;&ep;他看着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就这么瞪着自己,仿佛能感受到这小小的身躯上慢慢消散的热度。
&ep;&ep;这可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能和自己匹敌的人啊。
&ep;&ep;季沧笙原以为,杀了花不语,自己会松一口气,可是……他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ep;&ep;——————
&ep;&ep;“不要!”花不语惊叫着从梦中醒来,稚嫩的嗓音里带着恐惧,尖锐得能穿破秋日里最高的那朵云。
&ep;&ep;他没死?
&ep;&ep;花不语不可置信地打量四周,简单的屋棚,楠竹编的床上只垫了薄薄一层,有些硌人。
&ep;&ep;窗户是开着的,能听见外面青鸟的鸣叫,还有满窗的翠绿。
&ep;&ep;这里是哪里?
&ep;&ep;自己不是……被季沧笙那疯子给杀了吗?!
&ep;&ep;花不语清楚地记得那银剑没入心脏的感觉,还有心跳停止后,季沧笙那张……悲伤的面容。
&ep;&ep;他明明杀了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悲伤?
&ep;&ep;八月的天还很热,花不语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缠满了绷带,他抬手轻轻按在胸前,胸腔里悦动的心跳震得他手疼。
&ep;&ep;自己没死?
&ep;&ep;怎么会没死?
&ep;&ep;难道他又重生了?
&ep;&ep;不对。
&ep;&ep;如果他重生了,绝不可能在这里,因为花不语从来没住过这种地方。
&ep;&ep;“你醒了。”
&ep;&ep;似乎是被花不语的叫声所唤来的,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怀里抱着一捆微开的桂花枝,青年将花枝小心翼翼地放到屋里唯一的一张桌上,才倒了杯水递过来。
&ep;&ep;花不语装作有些害怕地退了退,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这人……他总觉得在哪有过一面之缘。
&ep;&ep;“没事,这个是清水。”那青年温和地笑了笑,自己先抿了一口,再次把茶杯递过来。
&ep;&ep;花不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ep;&ep;确实是清水,味道冰凉回甜,像山泉。
&ep;&ep;“慢点喝,别呛着了。”青年把水壶拿过来,坐在床边,又给花不语倒了几次水,直到小家伙摇头才停下,将水杯和水壶放到桌上。
&ep;&ep;“你叫什么名字?”青年又坐回床边,牵起花不语的手细细探寻,应该是在诊脉。
&ep;&ep;“花……不语。”花不语想,自己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所以说出自己本来的名字也没什么,毕竟名字是父母送给自己的第一个礼物。
&ep;&ep;“不语?”青年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你的父……呃,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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