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花不语听到了浅浅一声轻笑,不带任何恶意,抬眼便坠进那双温软透亮的眸子,融着一点笑意,怀念中夹杂着些不明的情绪。
&ep;&ep;季沧笙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下巴轻轻一抬:“尝尝自己的手艺。”
&ep;&ep;花不语:“……”
&ep;&ep;他尝了一口,菜色清淡,却鲜美清香,做功之精致,只取最嫩最新鲜的部分,用内力蕴养过,已不是奢侈二字能够形容的了。
&ep;&ep;他怀疑这个世界的自己被洗脑了,也怀疑自己现在是疯了。
&ep;&ep;不然怎么会和季沧笙在这里和和气气地进膳?
&ep;&ep;花不语倒不是客气,只觉得有些别扭,随便吃了些意思意思。季沧笙吃得斯文,每样菜只尝一点,两人同时停筷,桌上的东西还剩一半。
&ep;&ep;季沧笙跟看不见似的,盛了一碗甜羹,慢条斯理地吃完,也不指望花不语能收拾,随意将剩菜收回食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ep;&ep;“你这样子,明日的生辰宴也出不了什么主意。”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橱中取出一套纯白束袖的弟子服,精致的银丝暗绣闪烁流光,碧色的腰封与先前那二师兄的如出一辙,此外还有一块素玉玉牌,针脚精致的云纹香囊,和一只平安扣。
&ep;&ep;花不语接过这一大堆东西,有些懵。
&ep;&ep;“换上,你现在这身过于招摇了。”季沧笙淡淡道。
&ep;&ep;花不语:“……”
&ep;&ep;你对招摇二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ep;&ep;他比季沧笙身量高出不少,这衣物却比自己的尺寸还大了些许,怎么看也不像季沧笙的衣服。
&ep;&ep;但是那个想法太过可怕,他并不想确认。
&ep;&ep;花不语换好衣衫,对着一堆饰品犹豫片刻,还是拿起来一一挂在了腰间,平安扣撞在玉牌上,发出清脆空灵的脆响。
&ep;&ep;天元门么……
&ep;&ep;不愧在四大仙门之上,奢靡成风呢。
&ep;&ep;花不语换好衣衫,环视一圈屋内的装潢,这才推门出去。季沧笙站在不远处的细竹前,几只圆滚肥硕的鸟儿叽叽喳喳吵着什么,阳光灿烂落下,照得那微微勾起的眼角温柔如水。
&ep;&ep;听到动静,季沧笙便正过身来,鸟儿四散开去,仿佛神明落入人间。
&ep;&ep;“走吧。”
&ep;&ep;直到此时,花不语才有了闲余去打量身前这个人。他对他是怎样的印象呢?或许更多的是来自传言,季沧笙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是上仙界的背叛者,盗取四大仙门已逝上仙仙体,制造阴界裂缝与阴界私通。
&ep;&ep;可是,花不语也遇过季沧笙很多次,他心中隐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他对他了解得太少,无法得知季沧笙这么做的真相。
&ep;&ep;花不语看着眼前的人,刀削似的薄背,宽袍之下透露着骨感,皮肤白皙得略带两分病态,一头如瀑的黑发散着,只用了根素银的簪子随意挽起了小半,或许是那发丝过于柔顺,总有碎发散落在肩头,随着走路带起的微风,在空中划过转瞬即逝的弧度。
&ep;&ep;仙风道骨几字无比适合这人。
&ep;&ep;“人前记得唤我一声师尊,莫要露出马脚。”季沧笙头也不回地说道。
&ep;&ep;花不语:“……”
&ep;&ep;见机行事吧。
&ep;&ep;此时刚过午后,山中弟子不多,见了这一前一后的二人规规矩矩地道好。
&ep;&ep;“天元仙尊。”
&ep;&ep;“踏花师兄。”
&ep;&ep;小弟子们来去匆匆,毕恭毕敬地作揖之后便急急离开了。
&ep;&ep;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在花不语接触上仙界之后,几乎再没听过天元仙尊之称,甚至是天元门,大多数仙者也闭口不谈,因此他也对面前这些人没个底。
&ep;&ep;二人一路穿过几条小道,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谷,眼前的这座山峰相较其余各峰要显冷清许多,此时秋意正浓,山间氤氲着虚无缥缈的雾,更显几分神秘来。
&ep;&ep;不知怎的,花不语突然觉得心中猛地一慌,像是沉睡了多年的感应突然联系起来,血液躁动地击打着胸腔,一时间,花不语甚至忘了如何行走。
&ep;&ep;季沧笙先他一步踏上了台阶,回过身来,他身后是苍茫的翠绿,影影绰绰地光芒落在宽松的衣袍上。
&ep;&ep;“看来你发现了。”
&ep;&ep;花不语止不住地有些颤抖,甚至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片空白,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的收缩都变得困难,连呼吸都要静止了。
&ep;&ep;“走吧,他们也在等你。”
&ep;&ep;这句话如咒语一般推着花不语的背,走上了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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