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王满银一声大吼,挥着铁锹猛冲上去。
结果,刚才还龇牙咧嘴的野狼立刻掉头朝黑暗里逃走,很快不见踪迹。
王满银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见那家伙没再返回,才领着大黄离开。
接下来倒没什么意外,一路平安到家。
这个时间点,村里一片黑暗,估计很多人早躺土炕上打架了。
再加上王满银居住的地方离其他人家较远,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
早晨,王满银照例被叽叽喳喳的喜鹊声吵醒。
他穿好衣服推开门,就见大黄守在门口,一个劲儿摇尾巴。
看样子,这家伙彻底把他当成主人了。
王满银急于解决个人问题,也没在意,下意识迈腿走出窑洞。
结果脚下一软,踩到什么东西。
他急忙抬脚大跳,扭头发现门口摆放着一只肥硕的大老鼠,边上还有两只小的……
“谁他妈这么缺德,往老子门口放死老鼠?!”王满银忍不住破口大骂。
大早上看到死老鼠,实在晦气。
“汪汪……”这时,癞皮狗又摇着尾巴欢叫着。
“大黄,是你捉的?”王满银立刻醒悟。如果有人昨晚来自家窑洞前放死老鼠,大黄早汪汪乱叫了。
应该没错,是这家伙捉的。
在记忆里,黄土高原农民有吃老鼠的习惯,不过是田鼠。
除此之外,还吃黄鼠和鼢鼠,而且历史悠久。
尤其黄鼠,更是难得的美味,很多古人写诗里都提到过。
什么“穹庐饭早烧黄鼠,古漠衣寒制黑貂”,“黄鼠白脂捷遁逃,夜猴搏鼠捷于猱。,“黄鼠正肥黄酒熟,万年三祝望金门”。
说到底一句话,还是穷闹腾的。
作为后世人,王满银难以接受吃这种东西,也不打算让大黄吃。
主要老鼠体内有太多细菌和寄生虫。
当然另外一点,现在农村老鼠多,很多人会在家里放老鼠药。万一让大黄吃到中毒的老鼠划不来,所以必须从源头上杜绝。
为防止这家伙偷吃,王满银决定挖个坑埋到粪堆深处,就当沤粪了。
看四周没人,他直接扯开麻绳,释放积攒了一晚上的水流。
这波属于正常操作,现在农村很少人家有厕所,个人问题基本就地解决。
反正到处都是沟沟坎坎,随便一个圪崂遮挡的严严实实。当然讲究的人家会在窑洞附近挖个坑,周围堆上一圈柴禾作为遮挡。
王满银也打算这么做,还没来得及实施。
解决完个人问题,他把几个老鼠埋到粪坑深处,才回屋洗脸做饭。
生着火,王满银才想起前几天蒸的玉米窝窝吃光,现在该发面了。
这年头没有发酵粉,蒸玉米窝窝需要老酵子。
家里仅存的一点上次部用完了,王满银又不会做。
从记忆里,前身和邻居王秋生关系不错,每次都是去对方家讨要的老酵子。
当然王满银外出游逛回来,也偶尔给王秋生的孩子们带几颗糖果。
王满银准备上午去讨要一些,至于早饭……干脆烙几个二合面饼子吧。
打定主意,他去空间里看了看,只找到一个鸡蛋。
又拽了一把蒜苗韭菜,开始在灶台前和面。
烙饼做起来简单。说白了,只要舍得放油,控制好火候就好吃。
没一会儿,酥香的味道就飘出窑洞。
刚出锅的烙饼外表焦黄,滋滋冒着热油,让王满银食欲大增。
不过这玩意儿里边还是生的,必须上锅蒸一蒸才行。
他这边正忙乎着,忽然听到窑洞外传来大黄的狂叫声。
紧接着,有小孩子哭声响起。
王满银忙推门走出去,就见大黄对着远处三个小孩叫唤,将对方吓得哇哇直哭。
“大黄,回来。”他急忙喊住土狗,又冲几个小家伙问,“毛蛋,你们咋来了?”
这三个身穿破棉袄,脸上脏兮兮,留着鼻涕的小家伙,正是王秋生家的孩子们。
老大叫毛蛋,老二叫石头,老三是个女子,叫小妮子。这些名字听起来非常老土,不过放在这个时代很正常。
因为在人们的观念里,小名越贱越好养活。
经得起摔打,经得起病痛。
另外还有铁蛋、狗剩,这些也是出镜率很高的名字。
单单罐子村就有三个人小名叫狗剩。人们为了加以区分,分别喊“老狗剩”、“大狗剩”、“小狗剩”。
“满银叔,你家做啥好吃的,闻着真香。”毛蛋吸溜着鼻涕问,眼神里带着渴望。
这家伙今年九岁,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小身板特别消瘦,脸色蜡黄,眼眶塌陷,颧骨凸起,给人一种大风都能吹到的感觉。
最小的女孩小妮子已经4岁了,头发乱蓬蓬的。同样因为营养不良和缺钙,小妮子胳膊还没麻杆粗,走路到现在还不稳当,此刻被哥哥背着。
至于身边的石头,今年6岁,这家伙是个温鳖精,见到人一声不吭。
“你们几个鼻子真尖,我正烙饼呢。先在这里玩一会儿,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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