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真给连镜说对了,田姑姑离开重华宫就上凤仪宫给那位苏大贱人告状去了。
&ep;&ep;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添油加醋给苏文殃说的,凤仪宫的人来请她时一个个脸黑如锅底,好似云间月刨了她们家祖坟。
&ep;&ep;连镜一边害怕,一边还不忘挡在云间月跟前,警惕地瞪着凤仪宫的人:“你们想干嘛?”
&ep;&ep;凤仪宫的芝兰上前一步,欠身道:“六公主,皇贵妃请您去凤仪宫议事。”
&ep;&ep;云间月倒是镇定,稳坐在梨木镌花椅上,懒洋洋地问道:“议事?议什么事?要是为了苏知韵那事儿,你们便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本公主懒得听你们皇贵妃在那放屁!”
&ep;&ep;满皇宫无人不知云间月娇纵跋扈,不知礼数。惹急了连皇帝她都敢骂,更别提一个皇贵妃。
&ep;&ep;芝兰虽然心里有数,可还是觉得刺耳,沉着脸要笑不笑:“公主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回头要是传了不好的流言出来,公主且不是又要怪皇贵妃?”
&ep;&ep;这话绵里藏刀,看似对云间月客气,其实是在警告她不要不知好歹。
&ep;&ep;云间月眯了眯眼,没出声。
&ep;&ep;连镜也听出来了,正要出声时,被云间月从后面按住了肩膀。
&ep;&ep;她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云间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公主午睡醒来就好似换了个人。明明说话的方式和模样都是以前那个云间月,可连镜总觉得她眼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ep;&ep;云间月没看连镜,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去将本公主的鞭子寻来。”
&ep;&ep;连镜愣了一下,茫然问道:“什么鞭子?”
&ep;&ep;云间月撑了下椅子缓缓站起身,目光凉凉地从芝兰身上扫过,又嚣张又倨傲道:“父皇离京前赐给我的鞭子,他说叫我拿着防身,谁要敢欺负我,叫我直接打回去便是,打死了算他的……我记得有交给你收起来?”
&ep;&ep;这么一提,连镜想起来了,匆忙进了内殿去找。
&ep;&ep;其实这次秋猎,云间月本来是要跟着去的。
&ep;&ep;后来因为朱承砚拐弯抹角的同她说,他会留在京城,若是她跟着去了猎场,他会担心。
&ep;&ep;前世被鬼迷了心窍的云间月立刻信以为真,当真留在了京城。
&ep;&ep;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留在京城等着她的是这样的羞辱!
&ep;&ep;明明苏知韵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算计,偏巧她脑子有坑没看出来,竟以为都是巧合,还让朱承砚的甜言蜜语给哄得团团转。
&ep;&ep;想到前世受过的苦楚与欺辱,云间月胸腔之中便升起滔天恨意,看向芝兰他们的目光也越发逼人起来。
&ep;&ep;重活一世,父皇的仇,母后的仇,皇兄的仇,还有外祖一家的仇,以及欺辱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ep;&ep;连镜很快将鞭子找来。
&ep;&ep;芝兰不知道他们主仆打什么主意,不耐烦地催道:“六公主……”
&ep;&ep;云间月握着鞭子一端试了试手感,接着往前一甩——
&ep;&ep;“啪——”一声,鞭子擦着芝兰的身侧打在了地板上。
&ep;&ep;力道很重,只一下就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鞭痕!
&ep;&ep;芝兰还是头一次这么直面云间月的“跋扈”,冷汗当场就从额头滑了下来,话都忘了说完——她甚至不敢想那一鞭子落在她身上会怎么样。
&ep;&ep;身后跟着芝兰来的大小宫人,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个将头埋进胸口,生怕被这重华宫的瘟神盯上他们。
&ep;&ep;“别说责怪,本公主就是要打她,她也得乖乖给本公主打!”云间月瞥了芝兰一眼,收回鞭子往腰上一缠,带着连镜往凤仪宫去了。
&ep;&ep;到了凤仪宫,没等宫人通传,她便直接闯了进去。
&ep;&ep;在这宫中她素来横行无忌,又有恶名在前,凤仪宫的宫人躲她如躲瘟神,一时竟无敢拦,只好退而求其次,匆匆去禀报凤仪宫的主子。
&ep;&ep;云间月带着连镜,径直闯入主殿,还未进去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皇贵妃,臣女自知身份低贱比不得六公主高贵,可臣女一颗向着砚郎的心是热的……”
&ep;&ep;话未说完,云间月便抬脚进了殿里,语气漠然又狂妄:“哦?你的心有多热,不如挖出来给本公主瞧瞧?”
&ep;&ep;此话一出,殿中除了皇贵妃苏文殃和四公主云落凝外,其余众人脸色皆是一白。
&ep;&ep;云落凝一直坐在苏文殃身边看戏,这会儿听见声音,下意识偏头看去——
&ep;&ep;只见云间月一身明黄梨花双绣对襟长裙,轻纱披帛曳地,下巴微扬,朱唇未点,桃花眼轻轻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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