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并没有花上太长时间。在赵凡为自己倒上第四杯茶的时候,他要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当田伯光踏着夕阳的余晖走进茶棚里的时候,赵凡一眼就认出了这名採花大盗,然而此时此刻,这位“万里独行”的状态却似乎并不太好,整个人看上去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他身上的华服已经变得污浊晦暗,头上的发丝也已沾满了灰尘。因为长时间得不到休息,他的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甚至他呼吸的声音也有一些怪异,依赵凡估计,很有可能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看到田伯光这如此可怜的模样,赵凡不禁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
“哈,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来自前世的戏语,对于赵凡来说不过是一种有趣的说词,但听在田伯光耳中,却是毫不留情的嘲讽。
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的田伯光蓦然转过头来,双目凶光暴绽,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位平凡无奇的年轻人,咬牙切齿地吐出冷冷的威胁。
“小子,你说什么?”
“唔,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面对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採花大盗,赵凡脸上不见丝毫的紧张,仍是一脸若有若无的戏谑微笑。
“田兄,崔三哥的追命腿,你觉得滋味如何了?”
“什么?”
听到赵凡的话,田伯光不由面色大变。本来满是怒气的脸上,赫然在转眼之间挂上了几丝惊惧之色。
“你到底是谁?!”
田伯光猛然间一个闪身拉开距离,随即手按刀柄,厉声质问起来。
这实在不怪他如此惊恐,因为短短几日以来,赵凡口中的那个名字,早已成为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一切的起因是在半个月前。
由于武功不错,轻功更是不俗,田伯光长久以来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危机,即使被正道高手屡次围捕,也能靠着轻功逃出生天,在江湖上逍遥至今。
或许是过往的战绩给了他太多信心,让他变得有些自我膨胀,行事不免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可惜,这个世界并不是高手寥寥的“笑傲江湖”位面,而是强者层出不穷的“群侠”世界,以田伯光这种程度,还远远不足以自傲,稍不注意就会惹恼不该惹的人物。
半个月前,田伯光在大宋国两浙东路连犯三桩大案,甚至惊动朝廷。刑部总捕朱月明大为震怒,立刻发下公文,触动四大名捕,务要将田伯光捉拿归案。
接下这个任务的,是四大名捕之中排名第三的——“追命”崔略商!
凭借举世无双的追踪术和天下少有的轻功,追命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在徽州一带追上了田伯光。两人交手不过五招,田伯光赖以成名的“飞沙走石十三式”便被三捕头的“追命十三腿”轰得溃不成军,只能靠着轻功一路向西逃窜。而在这数日的逃亡生涯之中,田伯光更是发现,只要自己在任何地方停留超过半个时辰,那个该死的捕快便会如同吊靴鬼一般追上来,无论怎样都甩之不掉。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短短几日之间,两人的交手更是没有什么目击者,绝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便轰传江湖。然而此时此刻,在这样一处郊外的茶棚里,从一名无论怎么看都平凡无奇的青年口中,竟然说出了“崔三哥”这个称呼,田伯光顿时警觉起来。
只见他腰身微沉,手按刀柄,全身内力已经疯狂运转起来。即使刀未出窍,一股凌厉刀意亦随其动作自然透发,只要情况稍有不对,连环快刀便将立刻出手,将眼前的青年分尸当场。
这一刻,田伯光终于闪现出作为一名高手应有的风范。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他就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远比任何时候都更凶、更狠,也更加可怕。可以说,田伯光虽然因为受伤实力稍损,但其战斗力,却绝对是一生中最为强横的时刻!
不过那又如何?就是这样才好,不是吗?
“唔,不错的杀气。”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赵凡看着田伯光点了点头。
“只有这样,才配作为我出道之战的对手!”
“大言不惭!”
听到如此狂言,田伯光不禁勃然大怒。转眼之间,便已抽刀在手。
“配不配,试过才论吧!”
怒喝声中,田伯光全力出手!转眼之间,只见刀光暴长,刀气怒张,赫然形成七八道湍流龙卷,笔直向着赵凡狂涌过去,路线上的杯盘桌椅等一切障碍,赫然完全不能抵挡这一刀之威,只在顷刻只见,便被刀光绞成粉碎!
在田伯光手中,狂风刀法就确实有着狂风一般的可怕威力,即使是早有预计的赵凡,仍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还是低估了对手,不由得击节赞叹起来。
“唔,来得好呀!只看这一招‘风卷残云’,田兄的刀法就绝对不俗,即使比起当年威震苗疆的‘一刀千里’莫三给给,也只在伯仲之间了!”
赵凡如是说道,不过,面对如此刀势,赵凡却仍是夷然不惧,只见他脚下猛点两下,整个人已带着身下的凳子一起,笔直倒退出三丈之遥,随即一个翻身直立,身下的木凳已被抄在手中。
“看我的——破!”
赵凡自信一笑,手中内力疾吐,区区木质的凳子顿时承受不住,轰然爆碎为数十块木碎,如同点点飞星,向着田伯光劈头盖脸笼罩过去。
注满内劲的木块,非同寻常家什,强大功力的加持之下,穿金洞铁绝非难事,即使以田伯光的功力,也绝对不敢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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