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婚宴沦落为杀人现场,尖叫声,桌椅的碰撞声,顿时,整个大厅乱成一团。
&ep;&ep;可安晚却什么都听不到,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紧攥着刀柄的手在剧烈颤抖,直到,鲜血从林墨言胸口蔓延而出,流进她的手掌心。
&ep;&ep;温热,黏腻,像是有电流击过,安晚突然松了手,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明明应该畅快的,可安晚偏是忍不住想哭。
&ep;&ep;“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ep;&ep;强忍着眼泪,她像是癫狂的疯子一般,整个人都在颤抖:“林墨言,你不给我活路,我就只能杀了你!这是你欠了我的,你欠了我孩子的!”
&ep;&ep;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ep;&ep;锋利的水果刀已经被鲜血浸透,她死死的握在手里,没有人敢拦一个杀红了眼的疯子,走出好远,警车呼啸着跟过来,她整个人像是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样,连警车上的鸣笛声都没有听到。
&ep;&ep;“砰!”
&ep;&ep;一声闷响,安晚的右侧肩膀一阵疼痛,她转头去看的时候,整个肩膀都开始发麻,前后不过几秒,麻醉枪的药效已经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她眼前一黑,没了直觉。
&ep;&ep;……
&ep;&ep;头疼欲裂。
&ep;&ep;再醒过来的时候,安晚已经躺在看守所的审讯室里。
&ep;&ep;密闭的房间里,四个角都按着摄像头,她刚坐起身,就有人推开了门。
&ep;&ep;“醒了?”
&ep;&ep;说话的是个女警察,虽然年轻,可气势凌厉:“既然醒了,那就来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人?”
&ep;&ep;安晚本能的愣了一下,关于昏迷前的画面如电影回放一般闪过,最后,她猛地站起身,大声问:“他死了没有?林墨言死了没有?”
&ep;&ep;闻言,警察猛地抬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没死。你应该感谢上天,要是人死了,你就是故意杀人罪,按照律法,处于死刑,无期徒刑,最轻也要十年有期徒刑以上。”
&ep;&ep;没死……
&ep;&ep;她费尽心机,在婚宴上亲自下手,竟然都没有杀死他!
&ep;&ep;“凭什么!凭什么我费尽心机,他都还能活下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ep;&ep;安晚咬牙切齿的说,这话引得女警察一阵鄙夷,“我看你是不被枪毙不死心是不是?来,你跟我说说,你跟林先生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非要杀死他不可?”
&ep;&ep;深仇大恨!
&ep;&ep;她简直和他不共戴天!
&ep;&ep;安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审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门外的人招了招手,审讯安晚的警察便出去了。
&ep;&ep;不久,她又推门回来,看着安晚,疑惑的问:“故意杀人未遂,这么严重的罪,都有人能把你保出去,你靠山挺硬啊?”
&ep;&ep;没等安晚回答,她伸手将门打开,冷冷说:“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要不然,早晚你还得进局子。”
&ep;&ep;走出看守所的时候,安晚才知道,保她出来的人,竟然是几年未见的徐京墨。
&ep;&ep;说起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徐京墨就像是个温润体贴的兄长,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他总能第一时间出来,把她从灾难中拉出来。
&ep;&ep;没想到,他在国外几年未归,一回来,便又是雪中送炭,将她从狱中解救出来。
&ep;&ep;也许是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看到徐京墨的那一刻,安晚突然哽咽起来,等他走过来时,已经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