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表姐。”夏侯绾黛望着已经装满的篮子,和还有一大半散落在地上的李子,为难而道:“这李子这么多,这一个篮子根本装不下呀,这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再跑几趟再拿几个篮子?”
“唉!”杜知卿望着一地的李子,叹了口气,“原本打算多摘几个李子给爹娘和舅舅他们尝尝的,这一次,可真的是多摘呀,简直多的不能再多了。”
“谁能想到这一摘就是一树,连这么大的篮子都装不下。唉,那能怎么办呢?算了,再回去取几个篮子吧,只能再多搬几次了。”
“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莫剑宸却摇了摇头,制止住夏侯绾黛:“我们可以这样把这些李子运回去。”
他说着,便将自己身上的那件披衣解了下来,并将其系成一个包袱:“把李子放在这里搬回去就成了,何必再要多跑那么多趟呢?”
“你这……”莫剑宸将披衣解下后,身上便只剩了一层单薄的小衫,这春的冷意还没有褪去,他衣衫这样单薄,怕是难免会着了凉意。
杜知卿犹豫了一下:“现在天还这么冷,你这样不怕感染风寒吗?”
莫剑宸摇摇头,无所谓地豁达一笑,放心吧,你宸哥哥的身子骨一向硬朗,这能算的了什么呀?”
他说罢,连自己的心也欢愉了起来。这个小丫头再怎样嘴硬,心里到底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他说着便将地上的李子捡了起来,装进自己用披衣系成的包袱中,边装边对她们说道:“还等什么呢,快点装吧!”
“那行吧。”见他已经行动了起来,杜知卿便也点头答应了下来,与夏侯绾黛一起,将李子一一捡起装在包袱之中。
“哎呀,好沉呐!”大大小小的李子装在一起,能有成十上百个,杜知卿抬手去拎,竟不禁觉得有些吃力。
“来吧,我来吧!”莫剑宸制止住了她,自己抢先拎起了那包袱:“你们俩都是十指不染春水的大小姐,这种体力活,理所应当由我这个男子来做,你们就先歇着吧。”
杜知卿心中不由得失笑,真的是个傻子,连打比方都那样离谱。自己和绾黛都是自幼习武的将门虎女,何来十指不染春水这一说?
她眼中的清波流转了一转,轻轻低眉,略觉几分好笑,“我们俩都是习武之人,你怎么能拿寻常女子来与我们做比。”
“这李子沉是沉了点,可对我们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该不会,你又以为我们俩连这点东西都抬不动吧?”
“当然不是!”莫剑宸轻轻一笑,笑容中也只有爽朗,“我知道这些东西你们俩不可能抬不动的,只是有我这个男子在,就不可能让你们女子动手的。”
“就算你们是习武之人,可也是女子,只要是女子,就理所应当被照顾的,不是吗?”
他面容上写满了真诚,这样的豁达与真诚是无法伪装出来的,杜知卿望着他,没有说话。可却莫名其妙的心中一暖,这又是为何?
见她没有说话,莫剑宸又轻轻一笑,眨了一下眼眸,“好啦好啦,你告诉我这些李子要送往哪里去,我们快点运过去吧。”
杜知卿这一次没有再拒绝他的好意:“送到正堂里,留给娘和舅舅他们解渴吧,他们练完功之后也应该会回去的。”
“好嘞!”莫剑宸朗声答道,又对杜知卿道了一句:“知卿妹妹,你拎着那个篮子,我提着这个包袱,咱们快走吧!”
他说罢便提起了包袱,那一刹那,他的眼睛又落在了院中遍地的落叶上,眉心不由得动了一下,便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又将刚刚提起的包袱放了下来。
“等一下!”
“怎么了?”杜知卿诧异。
看着那一地的落叶,莫剑宸凝神:“这一地的叶子脏了这院子,显得一点都不整洁雅观,我们清理一下再离开吧。”
回过头见得围墙旁立了一把大扫帚,他说罢,便走了过去,将其拎了起来,并认真地清扫起了院子中的落叶。
“知卿妹妹,绾黛师妹,你们先暂且等我一会儿,等我清扫完了,再和你们去正堂。”
“你……你不必自己动手的。”见他亲自清扫了起落叶,杜知卿的目光中不仅露出了微微的讶异:“这院子每天都会有下人来清扫的,等我们离开了,他们自然会来打理这里,你干嘛非要自己动手啊?”
莫剑宸抬起了头,对杜知卿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会有下人来打理的,只是这院子是我弄脏的,就也理所应当由我亲自打扫,我有手有脚的,何必事事都要靠着下人。”
“凡事不都得有始有终,哪有自己惹的烂摊子,让别人收拾的道理,你们说是不是?你们俩先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扫完就跟你们走。”
他说罢,又继续认真地清扫了起来。
望着他那认真清扫的身影,杜知卿沉默了下来,眼中的秋波轻轻流转了一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样认真而又真诚的他,截然不同于自己在乐民街初遇的那个浪荡公子,便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那个懂事而又体贴的宸哥哥的模样。
做事有始有终,心中满怀正气,这样的他,倒也确实像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好了,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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