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性情上如此天差地别?”墨临风道。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如此感叹了。
&ep;&ep;薛念不屑地讥笑道:“你是说薛情那个傻子?他也配做我的兄弟!”
&ep;&ep;“闭嘴!”墨临风冷冷道,“薛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你心知肚明,还有脸提起,薛念,你当真是半点人性都没有了。就算你恨师父、恨我,恨这遗尘宫里的所有人,你也没有理由伤害与你相依为命的薛情!”
&ep;&ep;“那也是因为你们!”薛念吼道,“是你们都偏心薛情,就连卫辞那个老东西,对着薛情也会多说几句话!”
&ep;&ep;墨临风冷笑:“对着绵羊和蝎子,你是会去抚摸绵羊,还是蝎子?薛念,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ep;&ep;薛念怒视于他,道:“我没有错,我只是要拿回我应得的!”
&ep;&ep;墨临风手指一推,晴渊出鞘,道:“成王败寇,薛念,你输了。告诉我写月在哪里,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人手派出去了,但回来复命的人只带回了慕写月的流光剑。
&ep;&ep;薛念愣了一下,随后疯狂地大笑起来:“慕写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墨临风你听说过‘魇情蛊’吗?我本来是想用那个让咱们的冷美人对我投怀送抱的,但他跳崖了。现在么,要么死了,美人变枯骨,要么……”他笑得淫靡放荡,似乎在想象某种画面,“他第一眼看到谁,谁就是那个好艳福的人了!”
&ep;&ep;墨临风眼中杀气升腾,瞬间身形如电,晴渊剑破空清啸若龙吟,薛念只觉得眼前一花,待剑意逼近面前时已经来不及闪躲!
&ep;&ep;一道血花当空扬起,伴随着一声凄厉哀嚎,落雨般溅洒在地,同时落地的,还有一只血淋淋的人耳。
&ep;&ep;薛念捂着原先左耳所在的位置,跪地惨叫。
&ep;&ep;“写月是在何处落崖的,说!或者,我下一剑再割了你的鼻子。”墨临风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稳稳地提着剑直指薛念。慕写月失踪之地多峰峦,而以他现在的状况,怕是没有太多时间等待慢慢搜寻的。
&ep;&ep;薛念的目光在痛楚中露出深深的恨意与狠色。他站起身来,冲自己残余的属下做了个手势,一行人迅速退入后方的建筑中。
&ep;&ep;墨临风追入,刚至门前,便看到一脸鲜血神情狠厉仿若恶鬼的薛念拿着火折,大叫道:“墨临风,我在地狱里等着你!”说完,他将火折扔到堆叠在一处的打开的箱子里。
&ep;&ep;危险!
&ep;&ep;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墨临风瞳孔一缩,脚下疾蹬,迅速向后飞身退去。
&ep;&ep;爆炸声轰然响起,震耳欲聋,此起彼伏的惶恐惊叫声中,殿宇顶塌梁陷,而随即引发的山体崩塌,将整座建筑眨眼间掩埋在大大小小的碎石当中。
&ep;&ep;……
&ep;&ep;早晨,和月一起用过早膳,宣奕又习惯性地嘱咐月了几句,并吩咐护卫留心照顾,方才起身向石镜门的正堂而去。
&ep;&ep;为今日的会盟,正堂是经过一番精心布置的。中央一座样式古朴的神兽纹镂花青铜鼎,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盘旋而出,飘散在空气中,清幽醒神的香气便盈满厅堂。两边宽大厚重的太师椅依次排开,旁边各置有小几,已经摆好了茶水和一些精致的小点心。与大门正对着的,是正中靠墙的主座,上方挂着一幅壮观的红日飞瀑图,两侧方凳上摆着新绽的春兰。正堂四周的墙壁上也挂着一些名家画作、字帖,以及琴、萧、棋盘等风雅之物,角落里摆着遒劲的古松盆栽。
&ep;&ep;众人先后来到正堂,互相见过礼后依次落座。主座上,自然便是这次会盟的东道主,武林盟主郁之敏。
&ep;&ep;郁之敏少年时默默,却是大器晚成之材,厚积薄发,三十岁出头于渭水畔凭一己之力灭掉作恶一方的白水帮,扬名天下。且他为人虚怀若谷、宽容随和,素来颇受褒赞。自担任武林盟主以来,行事妥善、处事公允,武林总体上也算太平,众人信服。
&ep;&ep;如今郁之敏已近天命之年,越发气度雍容,令人心生敬意。
&ep;&ep;宣奕在位子上听见旁边两位家主在议论芃嘉城洛家的家主洛梓臻未至,郁之敏也听见了,微笑解释道:“洛家主近日身体不适,难以出行,已送了信来说明了。洛家公子为父侍疾,亦无法抽身前来。”
&ep;&ep;洛家也是传承近百年的武林世家之一,只是近些年在走下坡路了,在武林中的影响力大不如前,因此,对于洛家此次未能参加武林会盟一事,众人也只是听过便罢。
&ep;&ep;宣奕却是心中一动。不为别的,他与洛家的二公子洛沨是至交好友。洛沨不喜呆在洛家,常去江湖上游荡,宣奕在稳定山庄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也常常亲自出门寻访父亲的下落,两人在外结识,彼此性情相投,很快便成为挚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